醒来 (1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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节点一

  李二狗幽幽睁开眼,勉强从手指缝里看清周围的景象。

“这是哪?”

他疑惑地想,强光刺激着他的视网膜,难忍泪水下流。足足数秒时间过去了,他才稍微从痛苦中分出神来,去品尝如今身处的窘境

“我在医院?”

病房门口走廊上一群白大褂来回游走,不乏护工和志愿者掺杂其中。

李二狗的病房稍微大一些,摆着六张床,阳光从病房最靠里一侧的窗户透进来,先从李二狗洁白的床单上反射一下,再依次经过一个胸前有一个橡皮十字架的老人,在李二狗看来,老人家透着一股童心未泯的可爱。

一个手里紧握着已经受力变形的洋娃娃的土黄色头发小女孩。

“哇,潮流已经是我看不懂的样子了吗?”

土黄色,水粉颜料里的一种纯度较高的黄色,在平时多被叫作“屎黄色”.

阳光混入了小女孩健康的发色,似乎有些不甘作茧自缚,仍有些许阳光杀出包围圈,散射在外,一跃之后进入了李二狗的“领地”,自此,这束阳光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,自私地不再去理会其余角落的阴暗。

李二狗一边感慨这幅温和的画面,一边伸手去拿起床边刚刚发现的报纸,比较特殊的是,这版报纸的头条并不是娱乐明星,也不是国家政治,而是几个歪七扭八极具妩媚风情的大字“东华集团新药——半夜床板直呼受不了”很明显是推销药物的医药代表带进来的,上书大多都是,“曾经我是一个xxx患者,服用此药,自此金枪不倒云云。篇幅不长,只有两三百字,尤其以服药过后的“实践过程”耗墨最多,其中内容未必真实,可当作小说来看也绰绰有余。李二狗高中时常常乐意在医院门口,商业街的地上,去捡上几本,除了这种报纸,还有一套套的故事会“捆绑销售”作为赠品,这些最为动人的文字,在无数个夜晚慰藉着他的心灵。

在李二狗聚精会神地欣赏狂野文学,他不知道的是,当他正在咀嚼“服药三个月老婆拒绝我”这行热血昂扬的文字时,这间六人病房里,有五个人都有自己的动作。

最靠窗的床位,胸前躺着十字架的老头掀起被子,撩开病号服,露出身上深深浅浅的痕迹。夹在他和李二狗中间床号的女孩,把手里的玩偶娃娃的头部“咔咔”扭动,而娃娃蓝色的美丽瞳孔,骤然变成如猫儿一般的竖瞳,凌厉而无神地望向前方,如同被剥夺了感情的而被迫接受主人命令的木偶,异常滑稽。公主裙橄榄绿,搭配酒红的高跟鞋,呈现出一种极不协调之感,对所有的红绿色盲致以崇高的敬意。

女孩对面的胡茬男人面色沉稳,眼神如一潭死水。国字脸上遍布纹路,额头拼得出一个“亖”字。他默默看着女孩和她的小把戏,轻轻地“啧”了一声,其后再无动作,闭上了双眼。没过一会,他又睁开眼,无奈地叹了口气,又“啧”了一声。隐隐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响起,可好像谁都没注意到,只有阳光终于得意的遍布整个病房。

李二狗的心很大,他觉得自己世人都是背着大包在走山路的旅客,于是他在大学时卸掉了自己的背包,再也没了烦恼。他不再背着负担,也不再走山路,他自己就有翅膀。这个道理本身很好,但如果不是他在爬泰山的时候悟出来的,会更好。还好一棵不走寻常路的,在悬崖峭壁执意野蛮生长的歪脖子树,驮住了这个同样不走寻常路的登山者,可能从此世间将会少了一个李二狗,而多了一个李二比。

李二狗觉得,人生是旷野,风暴来了大可被它席卷,等落地时更有一片星空,他做不来开拓者,但却无疑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消费者。

于是直到现在他才反应过来,自己好像还是在一个什么情况都不清楚的地方,穿着粗糙得容易磨伤皮肤的病号服,银行卡里的数字或许正在因为住院悄悄流失,他终于起身,将一只手放到床前,

“或许我该看看自己的病例单?”

谢天谢地,蓝牙总算连上了。

他将另一只手按向响铃。

“叮咚,23号床需要帮助”

在医院走廊的中间,护士站的长桌上,呼叫铃的声音突然响起,打破了原本的宁静。正在记录病人情况的护士张婕听到铃声,笔尖难控地在字的最后笔画拉出一横,心中一动

“23?”

抬头看了看墙上的呼叫显示屏,的确是23号病床。她迅速收拾好手头的文件,穿越走廊,不动声色地走进李二狗的病房。

李二狗打量起这位看起来不苟言笑的护士,

直到她停在自己的病床前才开口说道:“我怎么会在这里?”

张婕以同样的眼神回敬向他,叹了口气,开口自言自语似的说道:“看来病情又严重了”

李二狗闻言愣了一下,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约摸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:“你怎么知道?”

张婕感到疑惑,一般情况下,病人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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