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剑怆 (1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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节点五

  残破的木桌,一坨坨黑色的老印子下,依稀可以看出红木的底色。皲裂纵横的桌面上,没有菜,只有一个个酒坛,整整齐齐地摆着,眼看要铺满整个桌面。

这张桌子前,坐着一个男人。男人须发花白缭乱,脸上刻满了皱纹。两只眼睛矛盾地既空洞又深邃,衣着看起来样式颇为华贵,却早已被污渍沾染得不成模样。跟这张桌子一样,仿佛一件老旧的古董,早已被岁月的痕迹掩盖住了往日的光辉。他一碗一碗地喝着酒,也不似在消遣什么心事,只好像机械般地重复着灌酒的动作。

喝干了最后一滴酒,男人起身,径直便往门外走去。待走到柜台前,店小二便拦在了门口。

“这位爷,劳烦您把酒钱付一下。”

男人脚步未停,好像并没有看到拦在面前的人。小二一把推在男人胸前,语气逐渐变得不耐。

“喝酒便要给钱,这位爷该懂这个道理。”

男人遭小二一推,朝后踉跄几步,立在当地,眼现迷茫,却依旧不执一言。

男人没有丝毫要付钱的意思,于是面前的小二变成了几个彪形大汉。

男人被按在酒馆门外的街角,遭了一顿痛打。他双手抱着头,没有反抗,也自始至终没出一声。直至鼻青脸肿,鲜血从鼻子里顺着嘴角流了下来。

打够了,几个大汉骂骂咧咧离开了。男人卧在那里良久,一动不动。街上人来人往,也没有人关心这人是不是死了。

直到日薄西山,人流散尽,有一个人站在了男人面前,将他扶了起来。

这是一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青年,着一身沾染了沙尘的蓝衣,背负一柄宽刃长剑。

男人被扶起来,朝这青年看了一眼,脸上方似有了神情。但这神情颇为复杂,似有感激,又似有一丝怨愤。

男人盯着青年,道:“你叫什么?”

青年躬身道:“晚辈沐汀,拜见前辈。”

男人的嘴角抽动了一下,挑动了一下那无神的双眼,静默良久,从口中挤出三个字来:

“有酒吗?”

于是沐汀便带着他,又来到了刚才那个酒馆。

小二看到男人进来,将搭巾甩在肩上,口中骂骂咧咧,伸手便朝男人推去:

“你这老鬼,又来吃白食了?”

然而,这次他的手却让沐汀拦了下来,并没有推到男人的身上。

沐汀道:“店家,这位前辈欠了你多少菜钱?”

小二一听,知是有人要结这烂账,登时喜笑颜开,拿出算盘一通拨拉,道:

“这位爷在小店点了二十八坛好酒,该付三两一钱银子,公子爷你给三两银子便好。”

沐汀从怀中掏出一大锭银子,放在柜台上,道:“再上三十坛好酒来。”

夜已深了,万籁寂静,酒肆中仅剩一盏油灯冒着微光。小二趴在柜台前已沉沉睡去。

沐汀和那男人一碗接着一碗地喝着酒,没有一句言语。整个酒肆中仅有酒入海碗发出的声音。

那男人终于像是醉了,突然发出了声音:

“沐渐鸿生了个好儿子啊…可惜我那孩子,胎死腹中,一尸两命……”

沐汀道:“家父每提及此事,多有愧疚。前辈当年剑法出神入化,家父也甘拜下风。斯人已逝,如今江湖不日便有一场浩劫,还望前辈能拾起玉笔神剑的神威,震慑宵小,保卫武林安定。”

那男人缓缓道:“玉笔神剑?这个名字,江湖上许久没有人提起了吧……”

那男人终于似是醉了,悠悠地讲起了一段往事。

“我年少练剑于祁连山玉笔峰,二十岁时,已有小成。那时的我,自负狂妄,独自一人,赴华山、武当、少林三大派挑战剑术高手,赢了华山派掌门岳掌门的一清剑法,武当派掌门俞棠的太极剑法,少林派首座玄生禅师的达摩剑法,自忖天下无敌,于是行便江湖,找寻剑术名家,但求一败。在游历至云南时,却遇到了对手。

那日我行至曲靖城外,遇一达官车马队伍出巡,欲意借马,却遭呵斥,登时心中不岔,出手便击倒了几个卫兵,那马车上的官员惊得面无颜色,我正感好笑,突然杀出一个少年。那少年想是那官员之子,上来便与我动手。我见他也使剑,便也拔剑与他斗了起来。

这一斗之下,竟尔遇见了我生平未见之敌手。那少年剑法卓绝,竟远在少林武当那些名满江湖的名家之上。他所使之剑与各大门派均不相同,乃是一柄宽刃长剑,重量当是普通长剑的三倍有余,剑法也不以轻灵见长,我出剑三招,他却只出一招,便能将我这三招剑法格挡。我们当下未分出胜负,得知他乃当今黔亲王之子,本番欲往南疆处理平叛事宜。于是我们相约一个月后点苍山云峰顶再会,切磋剑术。

这一个月来,我丝毫不敢怠慢,回想着与他斗剑时的每招每式,琢磨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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