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绝尘面无表情，薄唇微张，最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。
他呼出一口浊气，袖口中的手轻颤一瞬，纤长的睫毛抖动着。
过去与柳如烟的点点滴滴，在心中如走马灯一遍回放。
那些美好的，迫切的，破碎的，都历历在目。
云晚急忙道：“师尊，您还愣着干什么啊？师姐流了好多血！你快帮帮她啊！”
似被云晚的呼喊惊醒，周绝尘叹了一口气，想说的话终归没有说出口。
他捡起月岚剑，放在剑鞘之中，拉起云晚的衣袖。
那不可触及的师尊，好像从来都不会难过，温和的查看着云晚的伤势。
周绝尘：“哪怕你伤了晚儿，我也不会杀你，柳如烟，你我从此永不相见。”
他转身，目光中不带一丝留恋，只是对着身边的云晚轻轻道：“晚儿，我们走吧。”
云晚却急切地抬头，眼中满是担忧：“师尊！这伤口是蛇蛙妖弄的！跟师姐无关！”
男人青袍中的手紧紧握着拳，仿佛要捏碎自己的手掌心。
他像是隐忍着什么，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，拉着云晚走出魔域山洞。
柳如烟喊道：“周绝尘！”
周绝尘转过身来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：“还有何事？”
柳如烟的眼眸中充满了期待与忐忑，她轻轻地问：“你可曾爱过我？”
俊美仙人握紧拳头，深深呼出一口气闭上双眸。
可他闭上双眸之前，分明看到了柳如烟眼角晶莹剔透的泪水。
“我曾是你师尊，对你只是师徒之情，不曾爱过。”
柳如烟的心如被重锤击中，她惨然一笑，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凉：“哈哈哈果然，那你可曾有一瞬间愧对于我？哪怕一秒！一念之起！”
周绝尘睁开双眸，直视着柳如烟，他的眼神中满是决绝与无情：“不曾...”
柳如烟再次问道：“你可曾...可曾后悔将我逐出师门？”
周绝尘回道：“不曾后悔。”
柳如烟跌在地上，如同疯子一般仰天长笑。
“周绝尘，你好狠的心！我恨你！恨不得杀了你！”
周绝尘不为所动：“晚儿，我们走。”
“师尊！师姐她快昏过去了。”
云晚一步三回头，全然没有看到周绝尘一闪而过的隐忍之痛。
两人离开之时，柳如烟跌在地上，任由南浔月唤着。
哪怕她昏在男人面前，他也狠心的没有回头再看一眼，径直离开。
明明过去的时候，柳如烟磕着碰着，他都会温柔的关心安慰。
爱...还真是这世上最廉价，最不值钱的感情。
柳如烟问道：“怎么样？进度现在多少？”
第五系统的声音在寂静中回荡，带着几分惊讶：“没想到你在装昏迷啊！”
“周绝尘追妻火葬场进度10，到达百分百时成功。”
柳如烟：“等到追妻火葬场进度百分百时，就算他是天上月，也得哭着求我爱他。”
“呵，真以为我会因为渣男捅死自己？”
“我还嫌他月岚剑脏呢，碰了老娘的身体。”
“你觉得我演技怎么样？能不能打满分？”
系统没有说话，不得不说柳如烟的演技，简直比娱乐圈人士还要炉火纯青。
第五系统：“还行吧，给你打10分。”
柳如烟：“才十分？你个小破统没有品味。”
第五系统：“屑主，我只是怕你骄傲而已。”
柳如烟懒得搭理嘴巴恶毒的系统。
她躺在地上躺尸装晕，任由南浔月呼唤。
刚才她的泪水与决绝，男孩全部都看在眼里。
(没想到，你也会哭，也会有一段如此卑微的过去。)
(为什么心中会如此嫉妒？我在嫉妒你为他哭？不对！不可能！)
他病态的想，也许是因为被柳如烟一直折磨，有了某种病态的斯德哥尔摩。
也许是她后来的眼神精力，都放在自己身上，从未向今天一般望着别人。
他不懂爱，也不屑于爱这种感情。
那对于南浔月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。
南浔月把这一切归咎为嫉妒，只是嫉妒她应该被自己杀死，而不是自我了结。
“师尊！师尊你看看弟子！！！”
(算了，女魔头你也是死得其所。)
(总归是周绝尘负了你，你就安心的去吧！)
他突然不想再让她雪上加霜了。
也许就这样静静的陪着她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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