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意思~”
“原来这世间……竟可以呈现出这样的景象？”
“或许，在这样的世界里……没有神灵，比有神灵存在更显美好。”
他眼中的星辰流转，月光沉静，仿佛望见了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未来的画面。
只是，这个未来，眼下还有许多是他无法理解的部分。
片刻后，他再次看向圣心，忽然开口问道：“什么是民主？”
圣心回答：“人民自己当家做主……”
通天又问：“那什么是平等？”
“天地万物，没有谁高高在上，众生皆平等。”
圣心再答。
“众生平等……众生平等……”
通天反复念叨这几个字。
这一次，他终于停止推算，饶有兴趣地看向一旁的圣心，说道：
“有意思，你这大乘佛法中讲的‘平等’二字，颇有几分像我当年截教的‘有教无类’理念。”
圣心想了想，点头承认：“确实有所参考。”
“既有所参考，你也该知道我当年截教晚期的困境吧。”通天道人神色凝重，继续问道，
“我问你，你既要人民当家做主，又要众生平等，无差别教学。将来，人与妖，人与灵兽起了冲突，你怎么办？”
“当然是公正裁决。”圣心毫不犹豫地回答。
“公正裁决？呵呵，这四个字简单，但你知道做起来有多难吗？”通天冷笑，一副经验丰富的样子，
“有些种族之间，积怨已久，比如田野里的老鼠和野猫，一个天生是猎物，一个天生是捕食者，两族血海深仇，水火不容。”
“这种情况下，你告诉我，矛盾如何调和？一旦发生冲突，你是帮猎物，还是帮食物？”
这次提问，通天的语气中少了几分考验，多了几分求教的意味。
显然，这不是空谈。
而是通天在封神后期实际遇到的难题。
当年，截教虽表面势力强大，门徒众多，
但由于“有教无类”的理念，导致内部分歧重重，内耗严重。
再加上其他圣人的联手打压，最终只能黯然落幕。
圣心对此自然知情，
此时听到通天的提问，也陷入了沉默。
许久之后，
迎着对方期盼的目光，他开口答道：
“贫僧不知如何处理这些内部矛盾，但贫僧知道，大鱼吃小鱼，小鱼吃虾米的循环，是天道的法则。”
“天道？”
“没错，就是天道！孤阴不长，独阳不生。就像老鹰捕食兔子，若因同情兔子而去杀老鹰，结果将是兔子过度繁殖，草原被毁，到最后，不论是
兔子还是老鹰……都将走向灭亡。所以，维护生态平衡至关重要。”
“生态平衡？”
“没错，优胜劣汰，适者生存。若要真正的众生平等，就不能有偏袒，这才是正道。”
圣心尝试用自己的前世知识，向通天解释。
话语落下，对面的通天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优胜劣汰……
适者生存……
优胜劣汰……
适者生存……
他低首，如同梦呓般默念着圣心最后那句话中的八个字。
越念，眼中光芒越盛。
他眼中的日月不再旋转，
阴阳二气回归混沌。
最后，他抬头，忍不住放声狂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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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章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