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陪废太子在冷宫的第五年,他重登高位。
盛京中人人都以为我会是他心尖上的人时,他却纳了我的嫡姐。
让我成了个笑话。
他放任嫡姐害我流产,坏我名声,甚至还要抢走我的孩子。
我不愿忍让,幡然醒悟。
以命为筹,只为保住我唯一珍视的人。
1
我嫁太子时,阿娘说:「女子要卑训,要低到尘土里,夫家才会挑不出错。」
嫡姐要入东宫时,阿娘说:「要尊敬嫡姐和太子殿下,她和弟弟的日子才会好过。」
我听了阿娘的话,他们过好了,我却一塌糊涂。
我的夫君太子赵归澜握着嫡姐崔妍依的手,视作珍宝。
还记得五年前,废东宫中冬日生不起炭火,我与赵归澜窝在唯一一床棉絮中,抵额取暖时。
他捧着我的手放在心口最暖的地方,说:「婉娘,此生定不相负。」
那时我天真地认为,这世上还是有人爱我。
真是好笑,我不禁笑出了声。
崔妍依娇滴滴地藏进他的怀中,哭诉:「殿下,妹妹她在嘲笑我么?」
「不然呢?」我忍住哽咽,直道:「崔氏嫡女,爬床太子,无媒苟合,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!」
她哭喊起来,拔下头上的簪子作势往脖颈捅,「妹妹这般说我,我不要活了。」
赵归澜强硬的抱着她,拿掉她手里的簪子,哄了好一会儿,她才消停。
刚要松开她,她又要闹起来。
赵归澜轻拍两下她的肩,算是安慰。
他一步一步朝我走来,眼中的柔情也逐渐消失,变得冷漠。
像是我初见他时,他的眼神。
五年了,我还是没能焐热这颗心。
赵归澜给了我一掌后,冷道:「太子妃口无遮拦,无才无德,每日午时在永宁殿罚跪两个时辰。」
「永宁殿?」我苦涩出声,心算是凉透了。
永宁殿算是崔妍依的寝殿,他让我在那儿罚跪,是把我的脸面丢在地上踩。
连期限都没定,显然是要拿我给崔妍依立威。
他背过身,温声道:「婉娘,乖一点,你忘了,你的太子妃之位怎么来的吗?」
「是,妾接旨。」
太子拉着嫡姐走出长秋宫,她朝我投来又恨又得意地目光。
她恨她不是长秋宫的主人,不是太子妃,她得意她不过一句话,就能让赵归澜重罚我。
2
常言道:「春日好。」
可我的春日一点也不好。
我跪在春三月正午的殿中,百花盎然,拼命忍住泪意。
就算要哭,也不能在长宁宫哭。
我是崔府庶女崔婉,五年前,太子赵归澜一夜间轰然倒台。
崔府嫡女自生下来便与太子定有婚约。
太子被废,崔清台不舍嫡女履行婚约,但又怕太子一朝翻身报复崔氏。
于是我就成了那个嫁废太子的倒霉蛋。
世间万事果然不可预测,短短五年,太子复位,势力如日中天。
我手中紧捏着崔府来的书信,怅然地望向房中安睡的孩儿。
庭远,阿娘恐怕看不到你长大的模样了。
我在永宁殿,一连跪了七日。
膝盖早已红肿不堪,今日不知何缘由,我除了膝盖疼,还有些神志不清。
不多时,我便晕了过去。
闭眼前,我好像看见赵归澜惊慌失措地朝我跑来。
怎么可能呢?他爱的人又不是我。
我昏迷了一天一夜后醒来,身体疼得像是被人打了一顿,「阿拂我好渴,要喝水~」
阿拂面色尴尬,不停地用眼神示意我。
可惜我没懂。
「你眼睛怎么了?」
赵归澜掀开竹帘,迈步进来,他端了杯水递给我。
他好像不太高兴,我试探着接了。
好歹我是他儿子的生母,总不至于为了给崔妍依腾位子,毒杀我吧。
「你也喝得下去!」他忽然掀了我的茶盏。
面色阴沉,将我禁锢在怀中,双手抓着我的肩。
「赵归澜,疼啊!」我挣扎。
3
崔妍依款步行来,笑语嫣然,「殿下,怎么能怪妹妹呢,妹妹没了孩子她也很可怜啊。」
说着她啜泣两声,拿帕子假意抹泪。
「要是我没了孩子,不知道会哭晕过去几次。」
「孩子?」我喃喃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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