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清算 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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节点四

  洪定石循着柳长川的目光望去,那黑暗里冒出一对绿光,正释放着浓烈的杀气,那不是人类能散发出的气息。洪定石紧紧攥住刀柄,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恐惧了。他身旁的柳长川看到这架势,对他笑道:“大溪地一刀一剑,今日能得见“孤刀”出鞘,也是快事。”

洪定石却不理睬,他感到那只潜藏在阴影里的怪物随时就要扑出来,他能感受到野兽的杀气正使他身上的寒毛慢慢立起。霎时间,一道黑影从森林上方飞扑过来,洪定石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,他只能看清那团黑影大致的来向。他瞬间抽刀出鞘,只见一刀银光抹过那道黑影,刀尖划过,洪定石只感到虎口发麻,他心里暗自叫险:“还好是从边上抹过,刀锋要是朝正面砍下去,手会被直接扭断。”

没等他回过神来,那黑影又急疾射过来,他挥刀格挡,黑影却从他身边掠过,只见那黑影中一道银光疾吐,待他看清时,一道匕首已经钉进了他的右肩。那黑影也不管他,径直往二柳处猛冲。“爹!”洪欢甲拍马感到,一把将洪定石提上马来,“爹,没大碍吧?”

“嗯!欢儿,弟兄们人呢?”

“我让他们四人为一队,分散开往溪地撤了。爹,我们现在怎么办?”

“听了!这是军令!带上我的兵符,马上回山下,把散兵们聚拢起来,见到山狗,格杀勿论!”说罢,他勒住马头,自己翻身下马,提起长刀,往黑夜中走去,他想起那天在宗府里,刘诚宪对他说的那句话:

老洪,你要小心,一个都别放跑他们!

洪欢甲得了父亲的军令,默默无言,只拍马往山下赶去。他呆在父亲的身边十八年,从一出生就在军营里,新的家主曾对他说:欢甲,别人做儿子的当兵,要忠就要舍生忘死,要孝就要苟且偷生,总是忠孝难两全。只有你父命既是军令,为了你的忠孝,为了你的父亲,永远不要违背他的命令!

洪定石循着打杀声走去,牙齿和鳞片摩擦的声音越来越清晰,几个吓破了胆的上狗正慌不择路的在黑夜中乱窜,他们撞见了洪定石,仿佛在大海里看见了一根漂来的浮木,一群人叽叽喳喳,跌跌撞撞的拥了上来,“洪教头,洪老爷,救救小的们,山妖来索命了。”

洪定石不疾不徐往前走着,声音冰冷的像一块坚冰,“四爷和五爷呢?”

“不远,就在前面,跟两只山妖斗法呢!杀的昏天黑地,再不跑就是个死啊,洪爷,您的骑兵跑得快,带上兄弟们一块跑吧!”

“嗯。”洪定石哼了一声,慢慢从山狗们身边走过,右手的长刀左一下右一下,山狗们被定在了原地,他们的眼里露出了惊恐,他们能感觉到脖子上丝丝的凉意,感觉到自己视野由高到低坠入了地面,却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倒塌。四颗头颅像熟透的苹果一样落在地上,身体又如大树般牢牢扎根在原地。远处几人见此一幕早已吓得魂飞魄散,他们刚从几只怪物厮杀的战场脱身,又被眼前这杀神盯上,转身正欲逃命,洪定石脚下一发力,已经闪到最前面一人的脑后,一刀从这人后脑刺进嘴里刺出,洪定石用刀把人挑起,血沫混着唾液从他的嘴里喷涌出来,挂在空中手脚并用的挣扎着,其余人见此一幕,吓得肝胆俱裂,大叫着夺路狂奔。洪定石手腕一抖,刀从那人的嘴里划破脸颊斜抽出来,踏一步追上另外四人,四人惊惧交加,惧极反怒,摆开阵势将他围住,四人挥刀齐向他斩来,电光火石间洪定石右手长刀一挥格开两刀,身形一闪堪堪避过一刀,旋即左拳轰出,直击一人面门,那人刀正朝洪定石挥下,刀锋具头顶已不盈寸,终究是洪的拳势快了一分,那人眉骨吃了一记猛击,力道之大,眼球竟迸裂出来。这绝命的反扑落空,一人正欲再砍,其余二人目光一交汇,一脚将他踢出,正撞在洪定石的刀上,两人见势拔腿就跑,洪定石先是一怔,随后大怒起来,抽刀箭步跟上,干脆利落地将二人砍死。

洪定石独骑砍翻了一哨人马,又继续向林中摸索,越走血腥味越重,泥地上残肢断骸横陈,林木上血肉筋皮粘黏,有几只眼睛挂在树上,正安静的望着染得血红的月亮,几颗人头躺在泥里,在香甜地沉眠,人倚杖土地存活,现在他们将彼此的血肉碾碎,反哺他们的地母。这大地血肉的盛宴中央,两条独眼巨蟒正被两匹巨狼缠斗撕咬。

裂口的巨蟒它两颗长牙已经断了一颗,尾巴亦被咬断,一截白骨露在外面,正汩汩流出鲜血,另一条独眼的巨蟒死死缠绕着一匹白狼,发出咔啦咔啦骨头碎裂的脆响,巨狼的前腿关节被压断,断骨戳破血肉,正扎进独眼蛇的肉里。另一只灰狼见同伴陷入险境,飞扑上去咬住独眼蛇的脑袋。裂口蛇紧跟上去咬住灰狼狼腿,奋力一扯,连皮带肉撕下了一大块肉来,灰狼吃痛,却仍不松口,几方越咬越狠,角力之下竟僵持在那里。

洪定石拖刀赶到,往断尾蛇的七寸处抬手猛扎,长刀贯穿蛇身,大蛇吃痛,蛇身狂甩起来,发出一阵阵尖利诡异的悲鸣,那呜呜的巨响里,突然有人声传来,“宗家养的狗,老子先杀了你。”突然一尾巴向洪定石拍来,洪定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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