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往下看去,能看到一支箭头般的骑兵插入了夏军腹中。
领头的是一名提着狼牙棒的壮汉,他大声狞笑,腰间还挂着两颗人头。
“是余尉和阿完颜,该死,这是埋伏还是他们的援军?”一名小什长招呼着边上的老兵结成阵型,刚撤下来就遇上骑兵踏阵,一盘散沙只会被人肆意屠杀。
“你把军阵结好,我去挡住他们。”铁奴从一具尸体上拔出铁锤,“弟兄们,和我挡住他们!”
原本聚集在他们身边的几百人列好阵容准备迎接骑兵的冲击。
“向我靠拢!”常知秋把围巾绑在了枪杆上,不少注意到的夏兵仿佛心里有了主心骨一般。
“往那边走。”什长带着刚刚汇集起来的百来名士兵往红巾飘起来的地方走去。
“好不容易要撤回营了,我们还杀回去?”手下一名老兵疑惑道。
“你看看那是什么?”撤退的时候什长在殿后,现在调转方向后他又作为先锋。
“老杨你别...我草,常副尉?”老兵转过头,看到远处一抹红色飘扬,“他娘的,谁敢把常副尉的东西挂起来?”
几百人瞬间调转方向,又回头杀了过去。
“还敢立旗?”图尔察面露不悦,“斩旗者,升二等,赏百金!”他一夹马腹,向常知秋方向杀去。
一个铁塔挡住了他。
铁奴浑身上下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,一身玄铁甲的厚度是标准的四倍,图尔察架马踏在他身上毫无反应。
“起!”铁奴双手握刀,刨开了那匹战马的腹部。图尔察就地翻滚,险些被尸体压到。
“想不到竟有如此猛将。”图尔察舔了舔嘴唇,二人战至一块。
狼牙棒破不开铁奴的防御,但铁奴的斩马刀他却不敢硬接,一时间僵持不下。眼见着旗下军阵快集结完毕,图尔察用狼牙棒挡下一记重劈就向后撤去,骑上了副官备好的新战马。
“可敢留下名姓?”图尔察用狼牙棒指向铁奴,这家伙穿着如此厚的盔甲,对拼时却不显笨重,再拼下去,自己可能要落入下风。
铁奴不说话,他的任务就是挡住图尔察,直到常知秋把军队集结好。
“哼。”图尔察没等到回复,冷哼一声,“先撤,整理一下。”散落战场的明骑也逐渐绕回,两军在城前对峙着后撤。
铁奴从地上捡起阿完颜的头颅,余尉的在刚刚对拼中不知道掉落到了何处。
回到大营中,祝华脸色有些灰沉,他低估了明朝对锦华的重视,图尔察作为京骑卫营,居然跋涉支援此地。
“祝校尉...”刘邵阳没喊通报,掀开门帘便走进来,“浅副尉她...”
“先过来。”祝华深吸一口气,营帐中的人几乎人人带伤,铁奴破天荒地取下了铁甲,双肩上缠着厚厚的纱布。
“锦华城内的守兵比想象中的要多,图尔察带了两千京骑支援...”麒拿着纸张低声念道,“城内估计还剩八千多人,京骑并未死伤多少,我们还有一万四千余人,包括两千多的伤兵,床弩还剩七十余架,云梯、云幔、冲车都没了...”
帐内一片沉默,破城的希望越发渺茫,而食物已经不多,等到双方主力抵达,锦华城下就要变成屠宰场,双方不断的往里面添油。
宁破魍拧干沾满血水的毛巾,用它擦试着小浅伤处附近。小浅已经进入昏迷状态,面色极其苍白。
据刘邵阳说,他冲进去的时候,小浅半只断臂还卡在开门的机关内,而渗透营几乎死伤殆尽,整个门洞内如无间地狱一般,尸体压着尸体,被骑兵踏作肉泥。
“好了没?”疯子在外喊到。
宁破魍把小浅额头上的毛巾换下,起身出了帘外,“军医说要静养几天,不宜见人。”
“我就看一下她有没有气。”疯子借着门帘的缝隙看去,只能看到汤浅躺在床上一动不动,“该不会真死了吧?”
宁破魍关好帘子,“汤副尉还未苏醒,还请将军不要打扰。”
疯子啧了几声,身后常知秋等几人走了过来。
“破魍,小浅的伤怎么样?”常知秋问道。
“右臂断了,失血过多,好在没有什么其他大伤,军医建议将她送回。”
几人的神色都变得忧伤了起来,只有疯子大大咧咧地说:“那好啊,不用在这边拼命了。”
麒拉着宁破魍走到一旁,“你实话说,汤浅是不是真要被送回去?”
宁破魍点点头,“军医说前线不适合她养伤,而且就算伤好了,估计也上不了战场了,不如早点送回去。”
麒叹了口气,“唉,祝校尉这些日子已经操劳很多了,如今汤副尉一受伤,送回的话我担心他每日忧虑,不送回的话,又对汤副尉不好。”
“全凭将军们做主。”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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