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影悄无声息地隐入了夜色中,贾滕独坐在窗前,借着微弱的烛光翻看着账册。密密麻麻的数字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,贾琏这些年仗着贾母的宠爱,在府中肆意妄为,将家产视为己出,账目更是混乱不堪。
“二哥哥,还没歇着吗?”探春清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,她提着一盏灯笼,身后跟着侍女抱香。
“三妹妹怎么来了?”贾滕放下账册,起身相迎。
“我担心二哥哥为府里的事操劳过度,特地送些点心来。”探春说着,示意抱香将食盒放在桌上。
“三妹妹有心了。”贾滕微微一笑,心中却满是苦涩,贾府如今内忧外患,哪里还有心思吃点心。
探春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,轻叹一声道:“二哥哥不必太过忧虑,车到山前必有路,咱们总能想到办法的。”
“办法?什么办法?”贾滕苦笑,贾琏夫妇早已掌控了府中大权,就连贾赦也对他们言听计从,自己和探春势单力薄,又能做什么呢?
“二哥哥难道忘了,咱们还有老太太呢。”探春压低声音,眼中闪过一丝精光。
贾滕一愣,随即恍然大悟。贾母虽然年事已高,但威望仍在,如果能得到她的支持,或许还有一线希望。
“三妹妹所言极是,只是老太太如今病重,我担心……”
“二哥哥放心,我已经安排好了。”探春自信地笑了笑,“明日一早,二哥哥只管……”
她附在贾滕耳边低声说了几句,贾滕听得连连点头。
第二日清晨,贾府门前果然聚集了一大群衣衫褴褛的流民,他们哭天喊地,声称是来向贾府讨要公道的。
贾琏和王熙凤闻讯赶来,看到这番景象,脸上都露出了得意之色。
“老爷,你看,我就说吧,那些贱民……”王熙凤凑到贾琏耳边,低声说道。
“好,好得很!”贾琏抚掌大笑,眼中满是阴狠,“今日就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贾府的厉害!”
然而,就在贾琏准备下令驱赶流民之时,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声喊道:“我们有冤情要向老太太禀报!”
此言一出,人群顿时骚动起来,纷纷附和着要见贾母。
贾琏脸色一变,正要呵斥,却见贾滕和探春带着几个管事模样的人走了出来。
“怎么回事?谁在这里喧哗?”贾滕沉声问道,目光锐利地扫过人群。
“二爷,这些人都是来……”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上前一步,正要解释,却被探春挥手打断。
“二哥哥有所不知,这些人都是因为……”探春说着,将贾琏夫妇这些年在外面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一一揭露出来,听得周围众人目瞪口呆。
“你……你胡说!”贾琏顿时慌了神,指着探春怒斥道。
“我有没有胡说,大家心里自有公断!”探春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,高声说道,“今日我就要当着大家的面,揭露你们这些年的所作所为,还那些无辜之人一个公道!”
人群中顿时议论纷纷,看向贾琏夫妇的目光充满了怀疑和愤怒。
贾琏见状,知道今日之事无法善了,正要强行驱散人群,却突然听到一个威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:“住手!”
贾母在鸳鸯和几个丫鬟的搀扶下,缓缓走了出来。
贾母的出现,如同平地一声惊雷,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。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,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位贾府的最高掌权者身上。
贾母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走到众人面前,锐利的目光扫过贾琏夫妇,又看了看那些衣衫褴褛的流民,最后落在了贾滕和探春身上。
“琏儿,凤丫头,你们好大的胆子!”贾母的声音虽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竟敢背着我做出这等欺压百姓之事,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,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太太?!”
贾琏和王熙凤顿时吓得面如土色,双双跪倒在地,连声求饶。
“老太太息怒,我们也是一时糊涂……”
“糊涂?我看你们是利欲熏心!”贾母厉声呵斥,“我早就说过,贾家世代簪缨,靠的是祖上的荫蔽和皇上的恩典,更要对得起黎民百姓!你们倒好,不仅没有为家族增光,反而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,真是丢尽了贾家的脸面!”
贾琏和王熙凤被骂得不敢抬头,只能一个劲地磕头认错。
贾母看着他们这副模样,心中又气又痛,长叹一声道:“罢了,今日之事我暂且不与你们计较,待我查明真相,再做处置!”
说罢,贾母便不再理会贾琏夫妇,转而看向贾滕和探春,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。
“滕儿,春丫头,你们做得很好,没有辜负我对你们的期望。”
贾滕和探春连忙上前行礼:“多谢老太太夸奖,我们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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