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了,我又舍不得 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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节点九

  冬天的时候,王奕枫有个戏开拍了。这次是个现代剧。柒澜跟着王奕枫进组,现代剧取景相对简单一些,景不怕穿帮,也好搭一些,制作周期相对短一些,这也意味着演员的拍戏强度更大。虽说不用粘一两个小时的头套,化妆时间短一些,但室外温度已经是个位数了,剧的跨度又不是说只有一个季节,不可避免地需要穿着单衣单裤对抗寒风。

上次进组是大夏天裹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古装,在烈日下汗如雨下;这次是冬天穿着短袖在寒风里受冻。热比冷好克服一点,热的话,勤补妆能克服演员脱妆的问题,但温度一低,演员的手啊脸啊都市僵硬的,一僵,画面就假了。柒澜看王奕枫,觉得他挺抗冻的。别的演员冻得直打颤,他岿然不动。结束的时候,柒澜快步跑到他身边,给他披上大棉袄。王奕枫裹上大棉袄,双手揣进口袋。柒澜让他把手上的暖宝宝撕下来,换新的。王奕枫摸了摸衣服上粘的暖宝宝,还有温度,说不用了。导演喊了开始,旁边人一下子就散开了,只留下场上的演员。

收工了,王奕枫迫不及地地跑向柒澜,拿起她手上的大棉袄往身上穿。柒澜帮他捋捋袖子,伸手要帮他撕掉身上的暖宝宝。王奕枫按住了她的手:“冷!”柒澜适时收回自己的手。吃完晚饭,柒澜自己去了楼顶。柒澜很是矛盾,王奕枫一直是她的信仰,她的每一步,好像都和他有或多或少的关系。如果不是王奕枫,柒澜知道自己不会有勇气踏进那个举目无亲的城市,此时也不会站在这儿看着街道灯火通明。站在楼顶,俯瞰这座城市,这里和那儿很像,都没有自己的家,但有他。

柒澜盯着远处的灯火,有点出神。“看什么呢?”王奕枫突然出现,站在她旁边说。柒澜有点被吓到,定定神,回答:“没什么。”王奕枫看了一眼她,再看向她盯着的方向,接着说:“还挺好看!”“是啊,挺好看!”柒澜敷衍地回他的话。“不高兴啊!”王奕枫转过头,看着她。柒澜扭头,换了个方向,摇摇头。王奕枫这会看她,心事就差写在脸上,她自己还以为藏得好。黎诗打过几次电话质问王奕枫。王奕枫接到电话的时候,也是一头雾水,他那段时间在外出差,也没有机会招惹她。一开始,王奕枫以为可能就是女生的小心事,让黎诗多问问,帮她排解一下就好了。等黎诗再打电话给他的时候,他意识到问题可能有点严重。可工作原因,那之后的半个多月,他都没机会看到她。黎诗提议让柒澜跟着出差,被他给否了,本来就不在状态,再让她连轴转,心理生理双重打击,后果不敢想象。

正好赶上新剧开机,王奕枫带着她进了组。这几天相处下来,柒澜倒是没显现出多大的异常。只是经常可以看到她在发呆,以前她也没少发呆,不过都是看向他。他还会调侃她,但这几次,柒澜明显目光不在他身上,对于他的调侃,她也一而过,不加反驳。今天晚上,还自己一个人上楼,大冬天上楼顶吹风可没几个人会干。而且按柒澜的性格,做事总是拉帮结派的,单独行动很少。王奕枫去她房间找她的时候,她不在,问了一圈,听说她上楼了。上楼一看,柒澜又在发呆。

看得出柒澜拒绝和自己说话,王奕枫没再出声,静静地站在她身旁。不知是站累了,还是冷了,柒澜蹲了下来,双手抱膝。王奕枫直接坐了下来。过了一会儿,耳边响起微弱的抽泣声。王奕枫起身双手环着她。柒澜感受到了王奕枫的温度,很温暖,很想回抱过去,可双手像灌了铅一样,沉重得举不起来。王奕枫看着怀里小小的一只,她哭得好伤心,可他不知所措,除了抱着她,他想不到第二种方法。

楼顶的风很大,即使柒澜在王奕枫怀里,依旧躲不开凛冽的寒风。风吹得王奕枫手指僵硬。柒澜哭了一会儿,从王奕枫的怀里挣开,抬头看着他,弱弱地说:“你有点好看。”突然听到柒澜这么说,王奕枫宠溺地看着她,而后拖着她的脑袋说:“柒澜,有什么事你告诉我,像上次那样,不要憋着。”柒澜停顿了一下,然后站起身来,走到护栏前,指着远方开口说:“我家在离这很远很远的地方,毕业那年,我离开了它。离家之后才发现家乡变他乡,在那里我有很多朋友,就像你有王祎他们一样,我有我的朋友。他们劝过我,你只是个梦。可我倔强地要追,现实没让我磕头,我做了你助理,天天都可以看到你,黏着你的小助理,可这段时间,我开始怀疑我的决定,你是我的梦,是我的光,以前一有点挫折失败的,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你,想到你我就笑了,然后挫折不算什么,失败我也不怕,可是现在不一样了,你是我的老板,是一个切切实实的存在,你很好,好到不是你。”

听柒澜说完这番话,王奕枫呆呆地站在原地。柒澜回头看着他,一步一步,慢慢走近,接着说:“我每做一件事,我都担心做不好。黎诗姐说,这只是工作,不要那么大的压力。可能我真的不适合这工作。你是太阳,我远远地就能感受到光和亮,近了,太刺眼,我会受伤。离了,我又舍不得。”

这话,说出了柒澜的顾虑,也堵在了王奕枫心上。柒澜从他身旁走过,伸手去擦脸上的泪水。上次有这种感觉已经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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