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?”
苍宁关切道。
对方缄默。
苍宁继续自顾自道。
“我没有恶意,只是有些好奇。我自小在我爹的药铺子里长大,各种毒药见得比旁人吃的药都多,可你身上的毒,我判断不出是何种。”
苍宁没有紧锁,似是想到了什么,面色更是难看。
“我曾听我爹提起过一种很阴损的毒,其毒无色无味,可入水,可入血,可制香,若是寻常人中此毒,倒也无性命之忧。可若是……习武之人中此毒,一旦动武,便会功力尽散,沦为常人。跟你的这种情况很相似。”
苍宁的话,不轻不重,但每个字都犹如钟鼓之声,敲击着面前这人的每一根神经。
“我很好奇,是何人给你下了此毒。”
苍宁紧盯着此人,想探出个究竟,但终究是无果。
“罢了,你既不愿意说,我不强人所难。你伤势过重,没有痊愈之前,不要擅自离开。我明日再来看你。”
苍宁离开后,洞中一片死寂,若非那石板上躺着的人,还有微弱的呼吸声,俨然就是一具尸体。
苍宁赶回家中,苍柏面色凝重,似是在等她。
“江县,出事了。”
“何事?”
苍宁心内一紧,意识到事态严重,静听苍柏的下文。
“昨夜里聚兴斋酒楼突然走水,临街的铺子、酒楼一夕间都化为了灰烬。酒楼的掌柜、伙计,临街铺子的商贩,皆葬身火海,无一生还。”
苍柏神色凝重,隐隐嗅到了不寻常。
聚兴斋是江县最大的酒楼,昨夜里酒楼突然走水,火光滔天,大火吞噬了紧邻着聚兴斋酒楼整条街的所有茶楼酒肆、商铺。
聚兴斋与仁善堂,只隔着两条街,可谓是近邻。
“可有幸存之人?”
酒楼失火,如此大的动静,难道就没有一人察觉,逃出酒楼?
苍柏摇了摇头,叹息。
“在废墟中找到了一百三十六具尸首,尸体核实了,不是聚兴斋酒楼伙计、就是酒楼里的客人,以及临街商铺的贩子。”
“县衙可介入?”
“县衙派了人调查,但已经以意外结了案。”
江县不受任何一方朝廷管辖,生活在江县的人,亦是不受任何一方朝廷保护。
所谓江县的县衙,是江县最大的杀手组织。不过是挂了县衙的虚名,维持着这座鱼龙混杂的小城表面的平衡。
在这里,活着各凭本事,没有人追究你的来处,亦没有人管你死活。
当然,若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,那就是另一番景象。
一百三十六条鲜活的人命,一夕之间没了。不会有人去探究这背后是否当真是一场意外。
“你想说什么?”
苍宁察觉到苍柏欲言又止。
“昨夜聚兴斋失火,恐不是意外。聚兴斋酒楼在江县已有百年之久,从未听说有何仇家,聚兴斋的老板平日里待人和善,凡是江县之人,无人不卖其三分面子,无人不道其一声好。酒楼失火,整条街都被牵连焚烧,这么大的动静,昨夜竟未传出一点风声。很显然,失火前,酒楼里的人已经死了。准确的说,是整条街的人,都被人悄无声息灭了口。火,是事后毁尸灭迹放的。”
苍柏沉声道。
苍宁点头,与苍柏的想法一致。
没有一场滔天大火,会无一人呼救,会无一人生还,便是酒楼里的人后知后觉发现失火逃不出来,紧邻着的那些商铺贩子不可能察觉不到,等着被活活烧死。
只有一种可能,失火前,整条街的人早已经死了。
究竟是何人,能在江县悄无声息地杀了聚兴斋酒楼整条街的人命,伪造成一场意外。
能在江县这鱼龙混杂之地,制造出如此大的一场滔天之火,毁掉聚兴斋酒楼整条街,不留蛛丝马迹,必是手眼通天之人。
只是,这背后之人目的究竟是什么?
苍宁整日混迹在江县大小街巷,聚兴斋酒楼紧邻的整条街,除聚兴斋酒楼是江县最大的落脚点,迎来送往各路形形色色的行人,其余临街的商铺,无外乎是茶楼、小酒肆、糕点铺子......并无特别之处。
何至于惹来这灭顶之灾?
苍柏出声打断苍宁的思绪。
“仁善堂是医馆,医馆的使命是行医治病救人,聚兴斋失火之事实属是无妄之灾,且不论是否是天灾人祸。一百三十六口人既已死,且先帮着街坊邻居处理安葬这些不幸之人,莫让死者曝尸荒野,眼下我们只能做这些微末之事。阿宁,你切勿搅进这其中。”
苍柏视线落在苍宁身上,知晓她昨夜定是未眠。
“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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