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事不难！”李懋笑了笑，“你李家阖家上下的性命，全在姑娘一念之间。”
“请先生教我！”
李懋将她搀起，灯下端详着泫然欲泣的玉人，让他不由得心动了一下。
虽然他有八十岁老学究的灵魂和知识，但主导身体的还是二十岁的少年李懋。
珠玉在前，即便是石人，心也动了！
“你只要问他，天下社稷，民贵君轻，还是君贵民轻？”
“这……”李秀宁觉得这道题简直是在作死。
“他若回答民贵君轻，那么就犯了大不敬的罪过，满门抄斩都是轻的……”李懋俊俏的脸上露出一丝奸诈的笑容，“若是他回答君贵民轻，你就可以以天下大义去责备他，让他羞惭而退。”
李秀宁蓦然觉得脑后冒起一阵凉风，这种题目，简直就是逼着柴绍去死啊！
先生实在太狠了！
“依先生之见，柴绍会如何回答呢？”
“柴绍出身将门，如今已有二十八岁，又身兼左千牛备身之职，是柴家未来的寄望所在，断然不会落入此题的陷阱，所以他必定无言以对，羞惭而退。”
“真的吗？”李秀宁漂亮的眼中闪现希冀的目光，李懋笑着点了下头，“放心吧，公侯世家的人，是没有自由的，即便他真的喜欢你，也断然不会舍家族而取悦于你。”
一句话触动李秀宁心结，她轻轻叹了口气，奈何生在公侯家！
若是能选择出身，她宁愿活在平常老百姓的家里，虽然清贫，但至少无拘无束。
“今夜你在这里安寝吧，我去房玄龄和李靖的房间。”李懋见她用完了晚饭，又将食盒收拾妥当，心中暗赞不愧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，恭谨有礼，做事一丝不苟。
兴许是解开了心结，李秀宁这一夜睡得很安稳，等到她醒来的时候，已是天光大亮，李靖、李孝恭等人正在院子里练武。
她看看摆在凳子上的那套男装和两套女装，犹豫片刻，抓起昨夜李懋送给她的那套小袖高腰长裙，穿在身上。
衣服刚好合身，丝绸面料，穿在身上滑滑的，很是舒服。
收拾停当，她推开房门，众人顿觉艳光照面，都瞪直了眼睛！
好漂亮的姑娘！
看着众人灼灼目光，李秀宁羞得粉面红透，敛了一下衣襟，轻轻咳嗽一声，众人这才如梦方醒，急忙装模作样，比武的比武，练槊的练槊，但仍止不住的把目光瞟向李秀宁。
“先生早！”李秀宁不理他们，自去水井边打了一盆洗脸水，看到李懋也蹲在水井旁，正拿着一根细细的棍子，在嘴里不停的搓来搓去，甚是好奇。
“这套是给你准备的。”李懋递给她一个竹筒，里面放着一根细细的棍子，棍子上还有许多黑色的猪毛，好像一把小刷子。
一个小小的瓷杯里，放着一小撮白色的粉末状物质，她有些茫然，“先生，这个要怎么用？”
“先把牙刷蘸湿，然后取一点牙粉撒在上面……”
李秀宁很聪明，很快就学会了，她用牙刷蘸着牙粉，小心翼翼的送到嘴里，轻轻擦着牙齿。
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，就像五月的春风吹过牙缝，口腔里凉凉的，一股清新的味道直冲脑门。
“恭喜宿主，教会李秀宁刷牙，奖励积分4点……”
李懋没想到，教别人刷牙也有积分奖励可以拿！
“这个东西你用一下。”
李秀宁刷完牙，正准备用清水濯面的时候，李懋递来一块白色的豆腐状的东西，她有些不解，这又是做什么的？
“这个是肥皂，可以用来清除面部的污垢。”李懋沾了点水，在肥皂上擦了两下，肥皂表面立刻泛起无数白色的小泡泡，看得李秀宁惊奇不已。
她接过肥皂，将泡沫轻轻敷在脸上，一种滑腻的感觉渗入肌肤，舒服极了。
“叮，恭喜宿主，教会李秀宁用肥皂，奖励积分4点……”
李秀宁站在一面镜子前，细细打量着自己的容颜，她从未想过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清晰的镜子，能清清楚楚的照出脸上每一毫每一寸。
镜中伊人，肤白胜雪，眉目如画，端得是谪落凡尘的人间仙子。
“叮，恭喜宿主，教会李秀宁照镜子，奖励积分5点……”
不是吧这也奖励！
李懋着实有些无语了。
李秀宁做梦也没想到，琅嬛书院竟然奢侈到用油做早饭！
在这个时代，油类作物只有黄豆、胡麻那么寥寥几种，而平均粮食亩产只有两三百斤，一旦发现“禾生双穗”就被视为吉兆的时代，油炸食物简直是一种极端的炫富！
如她这般公侯世家的小姐，也从未见李家这般奢侈过。
房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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