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边的云霞逐渐变得深沉暗淡,一轮如钩弯月突兀升起,接着是无数繁星点点跃上银幕……
星光挥洒,淡淡清辉如水流泻,吐露天地万物。
一座方宅,方寸之间,吞吐乾坤,包罗万象,满溢仙气。
一个男子,独立庭中,丰神俊朗,衣诀飘飘,如风拂柳。
月夜的暖风徐徐纠缠他的发间,又飞去远方,留一个淡淡桃香的轻吻,停滞在一层柔光里。
一点寒芒先到,随即铮鸣一声,连同这不纯粹的黑夜一同被切割埋葬,如戈矛粉碎这岑寂。
是一柄古剑缓缓出鞘,七分藏青三分赤红,在月色下泛着醉人的寒光。
庭中之人开口:
“剑起——!”
伴随一声清冷如泉的低声,旋即那握在手中的剑身铮铮作响,嗡鸣不止。
王渡执剑的手臂都散发着奇异红光,有无数光点在萦绕飞舞。
“舞——!”
一声低喝,那剑自己突然脱离手中,盘旋夜空中,恣意挥舞,如同青色流影般,卷起一阵狂暴疾风,吹折花木,待劲草不力堪欲起,无穷剑气却如潮水般退去,半空中的杂物已然成粉碎,飘落如冬月细雪纷飞。
寒剑缓缓收鞘,朱红的剑套掩尽最后一点寒芒。
竹叶莎莎作响,将落满庭院,却突然被空中做留看似毫无章法的无形剑影托至空中。
剑气纵横,片叶不沾身。
晚风止歇,王渡在萧萧竹鸣中盘膝入定,闭眼调息内里经络。
一秒。
一刻钟。
一个时辰。
……
不知过了有多久,只觉光影匆匆流泻,日升月起几轮回,几日前庭里含苞待放半开的春桃花这时已经于春光中摇曳步舞了。
冥想入定的王渡仿佛死了一般沉寂,任由日晒风吹,一往几日毫无动弹。
如果不去贴进他的心口仔细听,你会错过这微弱的心跳,把他判定为一具热乎乎的死尸。
然而身为坐骑的赤兔却一点也不担心,甚至还想吹口哨,他知道王渡是在等待一个春光明媚的早晨苏醒,那时的王渡就能超越本尊成为天下第一了。
……
墙角飞来一只小麻雀,以为这是一堆奇怪的柴堆,扑闪翅膀稳稳停在王渡布满尘杂的肩头。
就在这时浑身落竹叶的王渡突然周身一震,一双晶亮的眼睛毫无预兆的睁开,簌簌抖落几片前额上枯叶。
王渡终于醒了,像是沉睡过一个冰冷的寒冬。
王渡此时全身僵硬依旧不能动弹,只余一双瞪大的眸子滴溜溜溜转圆与肩上的小鸟尴尬对视。
濡了濡干皮的嘴唇,砸吧一下干涸的嘴巴,貌似自己可以说话了。
于是王渡对着那只麻雀呵斥:“嘘……嘘……嘘嘘嘘……”
那鸟迟疑转头,浅褐色的瞳孔映满王渡狰狞可怖的面孔,后跳两步,又展翅飞到他头顶,调皮的蹦来蹦去。
“你这死鸟!你知道我是谁吗?”王渡微恼,口出不逊之言。
鸟一愣,这才翩然飞走,不过走之前还挺客气的屙了一泡黄绿色的有机物留作见面礼。
王渡身上瞬间爆发一股有味道的低气压……
“你你你!!!可恶……”
强忍着想飞身捉住这死鸟的冲动,王渡愤怒的收回视线,重新开始调息,不过现在处于极度愤怒的王渡此时并不能静下心,因为他满脑子都是红烧。
周身罡气越渐波动,四溢的气流如同脱缰野马,呼呼的冲刮这一小方天地。
“靠!”
只听“嘶拉”一声,不及反应过来,王渡的上衣袍已被这无穷力量连同这堆砌的绿色一起卷走。
狂暴的罡气如同利刃般,在这袒露的胸膛上划破无数条血口子,细密血腥到可怕。
一滴鼻血毫无预兆的飞出,
王渡暗道不妙:眼下正是进阶最后一环,若心中有执念,定会受影响,再借鉴古来高手过往,这不走火入魔就得落下病根。
可当下箭在弦上,
一股雄浑的绿色雾气开始缓缓从王渡的口中呼出,在空中滞凝几瞬,又被重新吸进,再次呼出去,反复吞吐几次,那团绿气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红色。
团雾渐渐宁息,被吞入腹中,稍有鼓动,一瞬调息,又被活生生的压制下去。
王渡眼里写满不可思议。
这也行?
奇怪的摸摸身子,想象中爆体而亡并没有如期而至,浑身上下粗略检查了一番,好像没啥事发生。
貌似没有半点走火入魔的现象,劫后余生的欣喜瞬间溢满他的胸腔,不过稍稍冷静下来,震惊之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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