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衍牵着两头驴的缰绳,将其拴在绸缎庄对门的廊柱下,他系绳的动作很慢,手心被粗缰绳勒出一道血痕,一股淡淡地血腥味飘入他的肺腑。
周围的人目光齐齐落到绛红锦袍的少年身上,或是惊叹,或是敬佩,也有怪异者。
少年容姿俊秀,如同仙人临世,及时制止了这场混乱,惊慌四窜的人群里也有不少闺中小姐,此刻正眼巴巴地看着这位仪容俊美到实在少见的男子。
姑娘门心想:这是谁家的公子?长得这样好看,穿着也是十分贵气,怎会没听说过?
而少年,眼眸却是沉了沉,他讨厌如此多的人围着他看,像看个怪物。
偏生的有个胆大的姑娘,竟上前给少年递了一方手帕。
“公子,这个……你擦擦掌心的血罢。”
云衍看着递到手边的青色方帕,他的目光顺着白净的柔夷,慢慢往上移。
入眼的是一张弯眉大眼的鹅蛋脸,尖尖下巴,肤色白皙,那眼睛带着点点羞怯,小扇般的眼睫止不住地颤动着。
女子穿着春日里常见的衫子,青丝垂在身肩,未插过多钗环,仅别了一朵淡白的花,脖子上的赤色璎珞大抵是唯一的首饰。
他并未接过女郎的手帕,而是径自略过她,朝绸缎庄正门走去。
围观看戏的人啧啧叹了两声,这位小公子虽然生的一副好皮囊,但这行径委实不够君子,怎能让姑娘如此受辱?
而那递手帕的女郎似乎被云衍那一眼含的不悦和冷意……甚至是杀意,吓得傻了,竟生生僵着手,不敢动弹半分。
“小姐,这公子好不知好歹,十分狂妄。”
她的贴身侍女愤愤不平道,也同时叫她惊醒回神,小声呵斥:“宿宿,莫妄言。”
小丫头幸怏怏地低了头,女子暗暗惊疑,自己怎就鬼事神差走出来朝他伸了帕子?
……
火一灭,店内的客人立即跑了出去,而绸缎楼老板则完全愁苦着一张脸,心疼肉疼的看着化成灰烬的彩绸和掉在地上的招牌,喃喃道:“这下不知损失了多少……”
管门店的伙计趁势献巧:“当家的,这火灾可以找弄家的,谁弄出的火灾,谁要给我们赔偿的。”
胖老板一听,脸上的迭哭消散了些,赞许地看着伙计:“好好好……”
云衍便是在这时进来的,扫视了一圈店内。
……没人。
没见到要找的人影,他那如玉雕琢的眉眼瞬间冷了几分,随手抓了旁近的伙计问:“刚刚站在这的翠衣姑娘呢?”
他的声音又硬又冷,让人听着心生寒意。
伙计看见少年冷厉的不像话的面色,哆哆嗦嗦道:“不不不……不知道。”
少年冷睨着他,乌眸充满压迫感,直叫伙计吓得腿发软,他的声音饱含戾气,又是再问了一遍:“她刚刚和你们在一起,为什么不见了也没人知道?”
伙计仿佛完全失去语言能力,“我我……”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,反而脖子一歪,晕了过去。
少年死死地克制住心中陡然升起的慌乱情绪,稍闭了眼,再睁眼时,却见那晾衣的柜台角,是散做一团的熟板栗。
他只觉心脏猛地一漏,方才压制下去的戾气登时上了眼角。
胖老板已经是吓得趴在方几那边,不敢上前,眼前的这个少年……真像个疯子。
……
“呜呜——”
幽深密闭的窄巷,是所有不耻肮脏事堆积的地方。
碧空的太阳也只能透过合盖的缝隙,照进来一丝,可巷子依旧是阴冷潮湿,暗虫沿着长满青苔的墙壁爬动,飞蛾扑簌簌地飞来飞去地争夺一地的冷炙残骸。
“呕——”
肮脏的地面坐在一个手脚均被捆住的人,她死死地瞪着眼前越来越近的人,心中反胃又恶心。
“呸,你个小*子,还给老子装纯良!”
粗汉的声音像破布撕开发出的声音,难听之极,配上他那张又肥又丑,一脸猥琐的神情,更是让人作呕。
辛瑜冷冷地看着那张脸,眼中的警告和厌恶如同洪水泄出,她一边往后缩,心中气得郁积,双手被麻绳捆住,怎么挣也挣不开,偏偏嘴巴又被塞了一块破布。
破布带着一股子难闻的味道,呛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。
这刀疤脸究竟是有多想死!
怎么躲个火灾也能刚上他!
不能好好的当自己的路人甲吗!
刀疤脸啐了一口,恶狠狠道:“你以为你躲那个小白脸怀里老子就看不见你?”
辛瑜震惊地看着他:……刀疤脸居然有智商?
还发现了自己?
果然反派自动报幕。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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