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那样亲眼看着幼年的自己放弃了挣扎,任由辛瑜牵着,带去任何地方。
他一路跟着他们,见到辛瑜把人送到阁楼门前,弯下腰,笑着拍了拍小孩的脸。
“小殿下,下次不要这样跪,对膝盖不好,会生病,生病了要吃药,药很苦的,所以不要生病,也不要随随便便跪在大雪天里……”
……
辛瑜絮絮叨叨说着,小孩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自己,也不知道到底听明白没。
“总之,小殿下,不要让人随意伤害你,要不然,那些爱你的人会心疼。”
小孩依旧怔怔地看着自己,显然是没明白自己在说什么。
辛瑜叹了口气,边松开那只被小孩攥紧的手,温柔地说道:“进去吧,小殿下。”
可小孩的力气却超出了她的预想,大的出奇。
挣了半天,也没挣开。
缩小版小变态死死地盯着她,像是要把这个人刻在脑子里,那只小手勾着她的小指,没有半点要松开的迹象。
辛瑜暗暗骂自己一时冲动,跑出来牵人干什么。
这是做梦!
燕云衍当然不会死!
她心疼个什么劲!
可是……雪是真心大,万一冻死了怎么办。
她就这样纠结地想着,与孩提版燕云衍僵持着,直到一阵娇俏奢靡的求饶声传入耳朵。
辛瑜错愕地看了眼脚下,这这……这下面,不是小孩他娘的寝宫吗?
怎么会传出一阵nan*女*的声音?
而且,似乎只有女子呼吸急促?
辛瑜惊愕于自己听到的声音,没瞧见牵着手的小孩,脸上竟然露出一丝诡艳扭曲的笑,与那双天真无邪的脸格格不入。
“跟我来。”
辛瑜听到小孩用稚嫩的童音说着,一边攥着她的手,走进方寸阁楼。
阁楼内当真尽是灰尘,幽暗不透光,唯一的光源居然是东边密闭的小窗孔透进来的。
这比柴房还不如。
小孩牵着她,走到居中的地方,松开了她的手,蹲下小身板,小心翼翼地移开那块暗红色的木板。
下方寝宫的光亮照到上边,白色软纱帐下,一女子仰卧在软和的大床之上,美眸微微阖上,衣**衫绊**解,好一派旖旎景象。
床榻边,跪着一位墨绿衣、黑筒帽的宦官,软帐随风绰绰而动,连里头的人也带上朦胧感,弯腰跪下的宦官似乎在为她疏解。
床榻边的香炉内燃着香片,熏了香的白烟透进纱账,给那俱(dong)体穿上一层云裳。
一声波浪夹杂汹涌澎湃的气势从中心袭向海岸,拍到陆地之际立时偃旗息鼓。
辛瑜直摇头道:“奢靡靡之音,不能看不能看。”
她万万没想到,有一天自己居然能看到现场版巨幕,还是在一本书里带着一小孩一起看!
她第一反应就是捂住小小变态的眼睛。
小孩子不能看。
眼睛上突然触到一抹温暖,燕云衍有些失神。
他一直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存在,龌龊肮脏,却也贪恋一时温暖。
辛瑜哪里知道自己此时护住的小孩究竟是哪位,她一心专注于用脚小心翼翼地把木板移回去。
待完全盖上后,她才放下遮在小孩眼睛上的手,心中踌躇犹豫着,怎么安慰一下心灵受到重大创伤的小孩。
眼梢掠过小孩,发觉他身板僵硬,唇色惨白的可怕,心中一震,立即蹲下来,低声道:“小殿下。”
小孩呆呆地抬起头,望着她,眼神却空洞。
看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,辛瑜发现自己居然说不出一句谎话来骗一骗他。
明明自己可是燕云衍盖章过的巧言令色。
想了想,她伸手轻轻抱住了小孩,因为自己蹲下的缘故,此时和小孩竟是差不多高。
一只手轻轻拍打着小孩的背部,一边低声哼着童谣,希望他睡一觉。
……
滴答滴答,有什么东西打在了面上,辛瑜浑身一震,睁开了眼,心率依旧跳的过快。
她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,意识渐渐回归。
树影婆娑,夜幕星河,林子夜虫聒噪得很,鸣叫几声,梦中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,大抵是同它们的旋律交替。
树梢上的人似乎还没醒。
树下的辛瑜出神地想着,原来小变态的母亲是这样的。
心中百味杂陈,最后竟怨起了原著作者。
什么垃圾作者,怎么都是这个套路:所有大反派都有一个恶毒的娘,不幸的家庭。
这是什么理念,成长环境影响一个人的秉性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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