啪
血言鉴开,吐出一展白折扇。
“掌开六展鉴苍天,玄骨玉面朱花现。”
血言鉴,每结下一笔恩怨,屠家便会将被杀之人朱花涂于扇面,届时,一枚金字便会现世;当“屠无杀”三字齐聚,三日后血公子定会取人性命。
玉公子反手一折,扇中两面皆银光莹莹,似秋水映月。
“周某自认有几分才气,也与血公子有几分故交;今日便将项上人头交给柳兄。柳兄得命皇城,倘若我失约,官家定不容我;血言鉴在手,他日你血言传令,江湖自不会有我栖身之所。师兄可敢接下我这三份薄礼?”
话音未落,两道锦盒破空飞射。
“好,好一个七窍玲珑灵犀玉周平儿!”
但见一柄巨蛇从天而降,直直斩在刘一刀身前,却不是那把巨刃五龙铡又为何物。柳翻身一步,反手提刀,呼啸一声刀斧便擎至身前;左手有力一扬,掌心抚过刃芒,一片朱红便溅在金纹之中。
“断金斧柳一刀,今日以血祭五龙铡起誓:这三十日内,若有伤周平儿者,不论黑白两道,吾必追至身死,虽血言鉴金字齐聚亦不回头。”
“啧啧啧,你们真是好生无趣,一会又是泾渭分明、生死之敌;一会便是惺惺相惜、以命相抵;却不知真是舍生取义呢,还是如草芥般自轻。罢了罢了,姑娘我还不如去其他家看戏呢!只是……看暗器!”
一声有若大声的娇喝,接连两道金影飞至二人身前。
二人皆是下意识一接,定睛一看,却哪是什么暗器,分明是两个令牌。
“接了这英雄令,便要到温家堡拜金盆之礼。周平儿,你欠我一条命,也欠我一个情,他日必叫你十倍奉还……”
说罢便头也不回,玉足轻旋,人身竟如银鳗般遁去。
“金盆映月三十载,无人知是锦符来”
灰衣男子周边如若洪钟般低鸣,而传音尽,空影下竟不见半点尘埃。
“浮光掠影术!世间竟真有如此俊秀的武功!”
刀主望向烟尘中如云雾缥缈的人影叹道!
“王爷传旨,金门镖局朱啸天,枉乘圣恩、有负朝廷。遗失朝圣圣物十六锦符,限尔等三十日内寻回信物、自省咎责,否则必将严惩”
“嗻!老朽谨遵懿旨,三日内必给王爷一个交代。”
温家堡聚义堂
“爹,温家堡已封城数日,凡未持英雄令者,皆不可入内城之门。”
“好,告诫堡内一切人马,金盆礼前这五日内,严禁一切外出,都在各自府内严守戒备。”
峒山无极宫
“天干十二煞之断金斧柳一刀,看来此行势在必得,倒是没料到他为逼得周平儿出手,竟下出这一手暗棋。”
“金门镖局朱啸天这三十年来,除仇剑痴的飞鹰镖局能稍压他一头,当今金城中便无人能避其锋芒。料想他能如此发迹,必背靠大树。此行正好摸清这条大鱼。玉儿,柳一刀毕竟是朝廷中人,你切忌与其接触过多。”
“父亲放心。我这易容移形的功法,江湖中能识破的高手不过单掌之数。况且依我与柳之约,只需在武林里放出周平儿夜盗朱门的消息即可。倒是这周平儿好生按得住心思,在怀安、扬中、锦江、汉行等八处毗邻州城内流言涌动之下仍按兵不动,直逼得柳一刀亲自出马才堪堪现身。”
说话之人年逾古稀,一双烁目灿若寒星;美髯泛白,而苍容之下却传出一声声清婉珠玑之声。
“风公子董宣,我看你竟能掀得起多大波澜。”
“你这人真是无趣,倘若想唱歌给隐公子听,当面吟出来即可,何须邀我来与你演这一出欲擒故纵。”
八月初一,温家堡内城,悦来客栈三层一隐蔽阁楼内。
“唐隐倩女玉娇龙,纤云弄巧浪千重;画魂刻骨入三分,无人幸见真月容。”
“我虽与隐公子唐玉容其名金城七子,但她这化身之法,可比你这男生女相的装扮强多了,周某自认未曾识破其真身。”玉公子扫了一眼对面这个一身银纹锦缎的白袍书生一眼戏谑道。
“况且人家先是无中生有,费力编得一出侠盗夜闯朱门的戏码。后又马不停蹄连行十五座茶楼活活地把这出戏言给说活了。我有意拖延柳一刀七日,直至前往百里戈壁唯一一处客栈,料想她必然前往、混入人群,暗中窥见虚实。”
“还侠盗,你倒是看得起自己,分明是被一兵一匪逼的上天无路下地无门,活生生身家性命托出,还真是茹毛饮血不嫌口咸。”
“银姑娘来了东土几日,中原武林没摸清,倒是嘴上多生了一排牙。风公子家沿袭武陵候,修的是上三路:君、臣、将,便是君王、文臣、武将的路数;屠公子掌的是下三路:匪、绅、杰,也称民匪、乡绅、豪杰。自古民不与官斗,但民间还有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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