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玄心点了点头，有些可惜。
“如果有指纹，我们可以马上定他的罪了。”
陈伤道：“封于修此人是一个武痴，陆长官，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人吗？”
陆玄心蹙眉摇头。
老实说，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封于修要杀人，争天下第一就争天下第一好了，打败对手不就好了。
陈伤笑着道：“陆长官，在过去没有枪炮的年代，拳头便是杀人的东西。可自从有了枪炮之后，法律就像是一根绳，拴住了拳头厉害的人。”
“至于拳头不厉害的人也不热衷于练拳头了，因为枪更容易练，你练十年拳头未必能够打的死两个人。”
“可如果你练枪，就算是十个人围攻你，只要子弹足够，你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了他们，哪怕他们是练拳头的。”
“封于修是一个武痴，他杀人是因为功夫是杀人技，不是花哨的用来放在大屏幕上表演的。”
陆玄心表情惊愕，她完全无法理解这种思维，仅仅是因为觉得功夫是杀人技，在比武的时候就要把人杀死？
陈伤没有说话，他知道陆玄心理解不了，因为陆玄心是用枪的。
而陈伤与封于修一样，在他的眼中，功夫也是杀人技。
好在现世有了武侠轮回世界的出现，当拳头变得超越枪械的时候，或许对于功夫的处境来说会有些改观吧。
车里面陷入了沉默。
陆玄心能够感受得到陈伤心中的那股子伤感。
他一定也在为功夫的没落而感到悲伤。
路上的时间过得很快，开车的高佬道：“长官，九龙艺术博览馆已经到了。”
“恩。”
陆玄心下了车，陈伤亦是跟了下来。
“你应该有录音器吧，给谭敬尧一个，让他问问封于修麦荣恩是不是他杀的。”
“以封于修的性格他一定会承认，到时候这一份录音就是证据。”
“抓住他之后，我再去武术界打探打探消息，应该可以找到封于修的家，到时候应该也可以在他的家里找到一些其他的物证，比如那只堂前燕。”
“这样应该足够定罪了。”
陆玄心脸色一喜，她没有想到陈伤竟然这么快就想到了办法。
“你不来干警察可惜了。”
陆玄心赶紧布置下去，她快步走入九龙艺术博览馆之内，与谭敬尧沟通起来。
谭敬尧自然不会拒绝。
他过去是北腿王，但是已经退出江湖数年，如今只想当一个艺术家。
遇到封于修这样的武痴疯子，他也害怕。
自然不会拒绝警方的要求。
陈伤没有下去，他待在车里面，谭敬尧曾经踢遍亚洲无敌手，这样的一个人就算是不如封于修，怎么就会被封于修直接踢死呢？
这踢遍亚洲无敌手也太水了一点吧。
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一位谭敬尧已经失去了年轻时候的那一颗勇心。
他的胆子小了，失去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绝杀之心。
“阿伤，你要记住，练武的人不能欺凌弱小，但心头要养三分恶气，不多不少，就三分。”
“该杀的时候杀，该拼的时候拼。”
“若是有一天，你不敢杀也不敢拼了，那你就会被别人打死。”
师傅陈申甫的话在陈伤的耳畔响起。
自己的师傅就是这样的人，换作别人与各大派结仇，甚至于是在港岛进行了一场厮杀，只怕早已经为了避祸将徒弟驱逐出门派了。
可自己的师傅依旧对别人说自己是他最得意的弟子。
“师傅。”
自己如今病情恢复，也该回去了。
陆玄心回来了，她坐上了车，吩咐高佬将车开到了偏僻的街角，可以正巧看到艺术博览馆入口。
“等一等吧，都安排好了，就看他来不来了。”
时间就在这样的等待当中一点点过去，当天色已经一片漆黑，路上连车都很少见了。
乌云遮蔽了明月。
一个矮小且跛脚的男子一跛一跛的出现在了警方的监视当中。
“他现身了！”
“大家注意！”
陆玄心有些萎靡的神色变得振奋起来。
陈伤看着封于修在监视当中的身影，叹了口气，他猜错了。
昨日一战，封于修受伤，他本来以为对方至少是修养一天，明天才会出手。
没有想到他今天就出手了。
陆玄心没有安排人现在就动手，她在等，等谭敬尧套出话来。
博览馆内，除去谭敬尧，已经空无一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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