纳兰嫣然只觉得自己四肢剧痛无比,细细一感知下,才知道已是断了。
那人真是好狠的心!
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,好在修为解封了。
她靠着修为支撑着起身,灌下两颗随身带着的丹药。
随即有些不敢相信,使劲儿的揉了揉眼睛,这是哪儿?
山石岩体、楼阁林木之上,尽是些狰狞爪痕。
满地的尸体、滔天的火光,空气中到处都是焦尸血气的难闻味道。
纳兰嫣然总觉得这地方很熟悉,却一时间也认不出来。
她就挣扎着摇摇晃晃的四处走动,终于——
当她看到一帆断裂倒地的旗帜上,那缥缈的“南山”二字时,懵了。
“这……这,怎么可能?”
纳兰嫣然呆呆的盯着那一面旗帜,心中无数的猜想,就是不愿去想那最有可能发生的事。
她开始带着哭腔、脆生生喊着些嘶哑的嗓子——
“师尊……!”
“大师兄……”
“姜师弟……你们都哪儿去了呀?”
“啊呜呜呜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“你们别吓嫣然了,嫣然以后乖乖听你们的话,再也不顽皮了!”
她声嘶力竭的哭声在噼里啪啦的火光中回荡,仿佛一个没了家的孩子。
远远的,纳兰嫣然看到空中不急不缓的负手飞过一道修长身影——
是他!
宁弈!
在脑海中,忽然一切都串联了起来。
她呆呆的看着,眼中的怨毒仇恨越来越浓烈,几乎要将她吞噬。
“宁弈!!!”
空中飞过的宁弈连眼神都不曾给她一个,继续向着南山宗深处飞去。
来到最深处倒塌成一片废墟的楼阁上空,这里曾经应该是钟莫言常年所在的居所。
而今废墟上过去的南山宗宗主半截残躯,正安静的被火焰灼烧。
在碎砖璃瓦下方,有着微弱的石块敲击声传来。
宁弈就这么安静的悬停在半空等着,过了大概一刻钟左右。
废墟上的石块一阵翻涌,一头银发顶着一对狐狸耳朵的少女,从废墟中翻了出来。
这居然是个少女模样的狐妖!
一身脏乱残破的囚服,脚上还带着断裂的镣铐,消瘦无比。
她此刻正提着一根木棒,警惕的左右观察,就是没看头顶。
似乎是觉得安全了,狐妖少女终于是松了一口气。
然后就看到了钟莫言半截燃烧的尸体,怒气冲冲的跑过去使劲儿踢踹。
“去死,去死!”
也没能踢上几脚,就气喘吁吁的停下来。
喘了好一会儿气,随后张开双臂,仰天大喊。
“我笛仙自由咯……咳咳……”
这才发觉空中竟然一直漂浮着一道人影,面无表情的看着她。
两人先生错愕的对视了几秒,随后笛仙警惕开口道:“你是何人?”
活像一只炸毛的流浪猫儿。
“你刚才踢的那人,正是本座的人所杀!”
“你又是何人?”
笛仙的眼睛瞪得犹如铜铃,一根因为挖土而黑漆漆的手指,在宁弈和钟莫言的尸体上彷徨。
“他……他……”
随即热泪盈眶,跪倒在一片尖锐砖石的废墟之上:“笛仙在此谢过恩公!”
“哦?这钟莫言可把你怎么样了不成?”
宁弈确实有些好奇了,刚才吸引他的气息,就是从这笛仙身上传来的。
有着一股子微弱的,犬魔和龙人身上那种深埋血统中的暴虐因子,又不太相同。
最开始他还以为也是一头凶兽,不然光是一般南山宗所关押的囚犯他还不感兴趣。
笛仙开始愤愤不平的讲述——
她们狐妖一族,多是女子,千万年前从无须天域跟随一尊大能者降临到这应龙界。
因为他们血统中带有那位大能的微末传承,再加上貌美,对人类修士就有了吸引。
如今在应龙界修行界黑市里,一只狐妖的价格翻了又翻。
而笛仙当年也不过是在山中玩耍,便被路过的钟莫言活捉,倒不是为了她的美貌。
而是为了她的血统,希望能从中找寻到突破三重元婴境的契机。
因此这一囚禁,就是接近二十年!
好在他们狐妖一族寿命悠久,生命力顽强,不然她早就死在了这地牢下方。
说完笛仙便恳请宁弈带上他,这小姑娘语气中满是重获新生的喜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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