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飞来横祸 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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节点一

  [砰……]

类似一记闷棍,砸破了装满了酒水的罐子,发出清脆又略带沉闷的怪声!

[扑通……]紧接着,像是软趴趴的沙袋子被人放开,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量倒在地上。

不大的空间里,人声鼎沸突然变成一般静寂,让人不敢相信在这个喧嚣浮躁的社会里,竟然还会有一安静的针落可闻的地儿。

可惜,好景不长,无数凄厉的尖利叫声,沙哑刺耳,毫无顾忌地飙起。

不知是由于发自骨子里还是来自灵魂深的恐惧,尖叫声竟然持久没有断绝,连此起彼伏一番都没有机会。

[怎么了怎么了,发生什么事儿?]

[快快,快报警!]

[出人命了……]

[血!!!!!!]

伴随着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大量奇奇怪怪的惊叫声,感叹声,倒在地上那人意识逐渐地模糊。

倒在地上的人穿着医生特有的白大褂子,脑袋破了个血洞。汩汩涌出的鲜血正凶狠地拉扯着生命的气息,无情地离开原本与它们融为一体的躯壳。

打120叫救护车,快打120!愣着什么。

这是林浩所能听见的最后一句话,也是最好笑的一句话。自己就在医院里,狭长的急诊室过道叫什么救护车?赶紧让四轮担架床过来才是正经事。

妈的,刚才分明是孔老二的声音,狗屁不通的内科任医生,专给自己小鞋儿穿。

人命关天的时刻,城里赫赫有名的内科专家居然在吼叫着打120。或许他根本就是故意的,巴不得我快些死了吧!林浩的心里涌起一阵荒谬感。

奇怪的是,荒谬感的涌起,居然暂时掩盖了脑门上剧烈的疼痛和心中同样不缺乏的悲哀和恐慌。荒谬艺术!这就是荒谬艺术么?全身一阵失重般的感觉过后,林浩便陷入了一片空明的状态。

他努力想睁开眼睛再看一看眼前的世界,眼皮抗议着不听挥;想再听一听身边嘈杂的声音,即使是平日里常人无法忍受的尖叫,却发现声音这种东西完全和他隔绝;想张一张嘴,哪怕是很怂地呼一声痛,也根本无法到……迷离之际,往事一幕一幕如同电影片段一般在脑海浮现。

自己这么个无父无母的弃儿,在孤儿院被社会救济到九年义务教育结束。沐浴在新社会的光辉之下,林浩并没有消沉或是破罐子破摔,随随便便进入社会混一辈子。这个善于总结的孩子在翻阅了无数本有关于读书才有出头之日,或者学会数理化,走遍全天下的故事后,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靠着自己继续念书的道路。抱着出人头地的好愿望上了高中,靠着一点点救济金和拼死拼活地给人刷盘子,搬煤炭,扫路,勉强维持着生活和学费。

什么?奖金?一个要用大把的时间去维持生计的孤儿,吃的是咸菜加米饭或者馒头夹咸菜,还有能力拿奖金吗?林浩有点小聪明,这样的绝顶天才和他就没关系了。硬着头皮,凄凄惨惨慼慼地念完了三年地狱般的高中!或许是这份精神感动了上天,倒霉了十八年的林浩终于转运了,梦寐以求的医科大骨科系本硕连读录取通知书之外,还附带着慈善基金所有学费赞助。

幸福突然到来的那天,依旧住在校高中残破不堪宿舍楼里的林浩,一路狂呼着奔上后山,像个疯子一般一会儿狂笑着在地上打滚,一会儿又仰天嗷嚎大哭。

搞得学校在随后一段日子里始终飘荡着后山的神秘传言。有人说山上住着个疯子的,有说山上在闹鬼的,每个人说起来都是讳莫如深,不一而足,总之是生人勿近。

始作俑者林浩同学哪有心思管这个,踏进大学校园,呼吸着自由的空气。比起高中三年,大学简直就是天堂。不需要每个学年开始前再为学费发愁。

平时做做家教,接些发传单之类的兼职收入也远远超过了刷盘子,林浩从此告别了一日三餐与之相伴三年的酸菜馒头……虽然因为居然患有重度晕血症与外科无缘改修内科,虽然因为从小到大的辛苦生活实在不懂得什么品味,情调,从来无法和某个女生长期稳定交往。

即使有那么一两个对他的诚实可靠芳心暗许,也在知道他是大大超越时代的无产阶级的身份后逃之夭夭。林浩还是顺利地毕业了!作为一名包揽了五年奖学金的尖子生,又没有太过离谱的要求,理所当然,探囊取物般拿了份县城医院的工作。

中学是地狱,大学是人间。

现在呢?体面的职业,不错的工作环境,可观的收入,配上水灵可爱的小护士们,天堂,天堂哪!午夜梦迴,依然孤身一人的林浩把人生总结为三个阶段!如今身在天堂阶段,美,嘿,真美啊!当然,天堂里有个不招人喜欢的玉皇大帝,林浩背地里瞪着孔老二那张满是肥肉的麻子脸暗暗咒骂,长得就一副反派的模样!可惜,一个老实人,苦了太多年,也实在苦得怕了,自己今天的地位来得实在不容易,不能失去,他天生比旁人落后得太多,咬着牙追赶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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