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绸缪束薪 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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节点六

  SWEET坐落在新街主干道,今天周年庆,门店里装饰着蓬松云朵和糖果色气球,而江依依取回伞,出来看到对面那边,那“幡然悔悟”的招牌,字体扭曲,透着粗糙和冷硬,那门庭的木质台阶又长短不一,有流浪艺术感。

瞿荏戴一顶江依依给她新买的渔夫帽,咬荔枝味甜筒,说:“看着就觉得这店老板审美有问题,名字起得也太勉强,要想用成语,也得挑个寓意好的啊,‘幡然悔悟’多别扭,我还‘回头是岸’呢……”

说话间,江依依正推开玻璃门进去,小木牌上手写的“正在营业”四个字,倒是写得引人赞叹,入木三分,气度非凡。

可不想扑面而来的是呛人烟味,一时两人都喘不过气,这纷涌而来的颓靡气息似欲将人淹没。

店里陈设一镜到底,左右是齐刷刷的玻璃柜,两侧墙壁挂满手工首饰,戒指、手链、项链、耳环……门类齐全,风格各异。而正对着入口方向十五米,便是一张黑色工作台,线条简洁利落,有一双同色交叠的长腿,在桌下淡漠显现。

江依依目光上移,斜靠在椅子上的是一位青年,黑头发,黑衬衫,一手支着无波面容,一手搭在桌子边沿,有根细长香烟夹在那修长指节上。

瞿荏不自觉收了话音,店老板品味是差,但模样出色,轮廓成熟,五官俊逸,让她好不惊奇。

青年一动不动审视她们二人,一言不发,只有自指节升起的烟痕在空气里一会儿聚合,一会儿离散。玻璃门自然回复原位,发出微小的摩擦声,江依依突然感到一阵寒气从脚底沿着脊背上爬,一股惊涛般的难言惶惑,忽然撞进心里。

“出去。”青年冰冷吐出二字,姿势和表情都没有变化。

站在后面的瞿荏抖两下,但立刻又倔强道:“你说话这么冲干嘛!你店里乌烟瘴气你还对客人这么没礼貌!你不欢迎客人就别开门啊!既然你……”

“影响心情。”他说。

江依依缓吸一口气,污浊空气在肺部搅起一层无法化解的抵触。瞿荏更恼:“你情绪如果这么容易影响的话,我建议你先去心理诊所看看病,而不是在这里开一家叫‘回头是岸’的怪店……”

他神色未动,手上未燃尽的烟缓缓按在烟灰缸底,盯着瞿荏,悄无声息地碾碎。

江依依凛然,立刻出声道:“没事,我们去别家逛逛。”

青年侧目看她一眼,像才注意到她,不说话,也再没其他动作。

既然她这样说,瞿荏正要往外走,可是陡然间江依依又突然不动了。

只见玻璃门上方悬挂着一个透明的四方小盒,不注意会把它看成一盏设计别致的装饰灯,可盒子中,黑丝绒的脖颈模型上,正展示着一条项链。

让江依依震惊的是项链上的吊坠,她呼吸一窒,胸腔里顿时翻涌起一股热浪。

“对不起,我想请问一下,那个小鱼吊坠的设计者在哪儿?”她指着高悬的玻璃盒,神色激动地回问青年。

瞿荏不懂:“诶,那不是水滴吗?怎么可能是鱼,哪有鱼没有尾巴的?这不很明显上面一个三角,下面一个半圆……就算不是水滴,也不可能是鱼啊?妖妖姐,你看……”

“我认识他,请问您方便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下吗?”她急迫地问。

青年阴沉的面容忽然隐没在一片阴影里,低醇的声线在店里沉浮不定,他开口:“你说的那个人,叫什么?”

“夏帆。”

空气下落,一切都死寂,烟味疯一样地搅动。

靠在椅子里的青年沉默许久,既像突然被抽去生命而陷入荒寂,又像是沉睡太久而忽然醒来,目光陷落,在阴影中无声无息。

而江依依感到的,是一阵令人窒息的视线打量。

“出去。”青年还是这样说。

与他对视,江依依什么也没再说,先和瞿荏离去了。

把瞿荏送到高铁站时已是下午四点,人潮密集,江依依把在SWEET买的芒果蛋糕递给她。

“哇!你不是说买了带回宿舍吃的吗?哈哈哈!我知道!你就是喜欢我!你这人总是这样,表面上什么都不说,背地里对我好着呢!我姐说有人对人好是光靠一张嘴,而你就不一样,你……”

“我丑话说在前头,再有下次私自潜逃,我跟漆与白就是同一阵营,抓到你就扒一层皮。”

瞿荏扁嘴,手里捻着蛋糕盒上的装饰丝带,她一沉默,就仿佛成了瞿苒。

“父母永远都不会陪你走完一生,”江依依把瞿荏的渔夫帽往下压一压,“但你姐姐会,所以别怪她。”

瞿荏的眼睛蓦地有些发红。

“我是外人,你家的事我不好插嘴,但你情愿大老远跑来找我这个外人过生日,都不跟亲姐姐过,不就是为了气她吗?你到的那天我给她打电话,她决口不提吵架的事,到今天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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