廉仲已经做好了盘算,既然走不了明面,那就去能暗度了,尽管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和风险,但只要能做到,魂飞魄散也无所谓了。
“你不是很开心啊。”马面关切的问了一句。
廉仲苦笑,“任谁和要忘掉自己的过去,也不会太开心吧。尤其还有牵挂。”
谈到遗忘这个话题,马面对此有的相当的感悟,尖着嗓子说,“呵,有些人想忘却都忘不了,选择了自杀,孟婆汤就是让人忘记烦恼,重新开始的,阳间的人想要也喝不到。”
“是啊,我们见过不少自杀的人,大多数都是无法接受过去,才选择了自我了断,可惜他们死后注定结果也不会好,大多留在了枉死地狱中受折磨。”
廉仲好奇的问,“两位,地狱在何处,在下并未见到啊。”
牛头伸手指了指地下,“18层地狱设立在酆都城底下,各种刑罚都有,我希望你生生世世都别见到,不然留在那里,估计就再也出不来了。”
牛头马面不同于刘杰,相当的健谈,讲着他们数千年所见所感,世间变化,讲到高兴时还手舞足蹈给廉仲描述,廉仲不时附和几句,这是他在下狱后唯一开心的时候。
“我们最喜欢的就是你这样的读书人了,相当年我和马老弟也是文职,却一念之差收了些贿赂,被大王从文职贬成了武职,往事不堪回首啊。”牛头说完了别人的趣事,又将话题转回了自己身上。
“两位都真是不把我当外人,连这种事都和我说。”
“无妨,反正你马上要喝孟婆汤了吗。”马面将手搭在廉仲肩上,笑了起来,那声音如同嘶鸣,廉仲则满头黑线。
一点灯火出现在远处,不同于冥界的鬼火,那灯火是淡黄色的,更像是廉仲曾捉过的萤火虫,给人无限的希望。
“我们快到了。”牛头看到灯火,对廉仲说。
廉仲故意放慢了脚步,此时他心情复杂,已经不是用言语能表示出来的了,牛头马面也不催促,只是随着他走。
再长的路也有尽头,一条大河拦住了廉仲,漆黑的河水给人带来了最原始的恐惧,仔细听甚至都还能听见哀嚎与抱怨的声音,浓雾笼罩了整条河流,唯一给人安慰的是那一盏盏灯火,那是写着字的莲花灯。
“哗哗。”水中荡起了波纹,一个少女撑起一只长篙,架着一条木船缓缓靠到岸边,少女脸上戴着纱巾,面容看不真切,只能看到一双好像会说话的大眼睛。
“牛头,马面,你们又送新人来了,辛苦你们了。”少女用轻柔声音说。
“不辛苦,不辛苦,还是要有劳溪姑娘载他过冥河。”
“上来吧!”溪姑娘伸出手,拉了廉仲一把,廉仲有些不好意思了,这是他第一次和妹妹以外的异性有肢体接触,如果他还会活着的话,估计会心跳加速。
溪姑娘的手很凉,就像是他在阳间摸过的冰一样。上船之后,廉仲很自觉的找地方坐好,溪姑娘轻轻一点长蒿,船就开了起来。
船行驶到河中央,廉仲还是一言不发,溪姑娘微微一笑,“这路才走了一半,你不说话很没意思哎。”
“那姑娘想听什么?”
“说说你的故事吧!我喜欢听故事。”她站在船头,头也没回的说。
廉仲挠了挠头,仔细的思索了一会儿,才说:“我的故事很长的,你愿意听吗?”
“这路更长,你安心的说吧!”
“小时候我家很穷,我爹把我送到了戏班子,希望我有个一技之长,将来能混口饭吃。”廉仲缓缓的说。
“在戏班子的日子很苦,每天练的基本功都会弄得我遍体鳞伤,可我坚持的了下来,很快就能上台唱戏了。”
“你还会唱戏?”溪姑娘来了兴趣,转过头问道。
“自从我,随大王东征西战,受风霜与劳碌,年复年年。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,只害得众百姓困苦颠连。”廉仲变了变嗓音,张口唱到。”
“唱的真好。”溪姑娘赞叹到。
“您夸我唱的好,那得鼓掌,角得有掌声,不过你既然撑着篙,那就算了。”
“鼓掌是吗?”溪姑娘娘摸了摸蒿,“你先自己划一会儿,我给咱们的客人鼓个掌。”然后直接把蒿丢到水里,船自己就动了起来,廉仲再一次感到了冥界的神奇。
“啪啪。”清脆的掌声响起,“我鼓完了,再给我唱一个吧。”
空旷的冥河有了声响,廉仲将身体靠在船上,唱了一曲又一曲,溪姑娘就静静的听着,每唱完一首她就鼓一次掌。
“我很久没唱了,也很久没人听我唱了,有些退步了。”
“没事,你唱的很好。”溪姑娘夸赞到。
“我妹妹也这么说。”廉仲厚着脸皮说。
“你倒是真有意思,你还没说唱戏之后的事呢。”<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