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日公主不复往常的慵懒,反而正襟危坐起来,到卯时而起到亥时而休,不似伤好那段时间的懒鬼样,总是坐在禅室里端得正正的,时而抱着经书看,时而捏着茶杯转,表情总是很严肃,闷闷的,也不爱调笑阿青了。
也许是贞吾骑的即将来到,连带着阿青也有些闷闷的,平日里除了侍奉公主起居外,还总是一个人拿着从灵山寺借来强身健体的木剑在一边练习。
两人这几日都没怎么说话,一人在禅室内端着身子思虑,一人在禅室外挥着剑练习,也就沅月抬头看向窗外练剑的阿青时多说了一句“我还是觉得,阿青你适合驭弓多些。”
阿青不说话,第二天就找和尚弄了些木头,几履马尾弦,自己削了把木弓来练。
和尚大抵也知道沅月身份尊贵了,沅月也没有特地交代,但还是单独给他们安排了个院子,在那段逃跑的日子里是没有办法,二人共房而眠,如今有了条件,阿青就搬到了沅月隔壁的房间,二人看上去越发生疏了,实际上却是各有各的思虑。
至于谦王影卫嘛,寺庙也有过几回动静,不过都被挡了回去,自然不是阿青挡的,和尚们似乎自有一套功法,倒是牢牢地护住了二人,这让阿青更加郁闷了,他自从来到灵山寺以后,就有些不明白自己的意义了,每日无话,又多勤奋了几倍。
雁过云散,朝起夕落,这样平平又淡淡的日子在过去几日后,在接到贞吾骑于半日后到达的消息时,沅月捏着信封终于出了那间禅室,淡着面色对正在专注练弓的阿青道:“阿青,我们今日戌时就走。”
阿青专注于射靶的箭峰正好向远处靶子上的红心射去,他将弓箭收在身后,对沅月一颔首,冷着声道:“我去给公主做准备。”
贞吾骑来得很快,在约定的戌时前就等在庙前了,十二人骑着高壮的大马,带着一驾蚕丝提花锦华盖六驾马车,十二骑士皆统一黑色的骑装,这样好气势倒是有些惊到了来上香的香客,当然这个时辰的晚霞早就红艳艳得准备消逝了,寺庙自然也没什么人来上香,仅寥寥的香客还是被这气势吓住了,不禁背着人对身旁一同携来的同伴耳语“不知是哪位贵人来此戒斋,若能一睹风采当真是三生有幸了。”
他们的三生有幸也没等多久,从庙殿正大门走出个少女,戴着白色的帷帽,穿着素净的禅衣,这样的素净可没有挡住少女的贵气逼人,身后跟着个穿着同样衣服的少年,只不过那少年没戴帷帽,倒让香客们一睹风采了,真是一眼惊艳,这样美的少年跟在一个颇有威仪气势的少女身后,真是犹如仙人下凡一般,平日难见一面的主持也领着一众和尚在后跟着相送。
行至车架前,逐奴和小鹰等十二人早已跳下大马在等候了,见沅月到达,皆低头抱拳行礼:“拜见衡山公主。”
沅月摆摆手,这礼就算过了。
主持对着沅月双手合十,一颔首:“阿弥陀佛,女施主,灵山寺就送到此处了,前路坎坷,望珍重。”
沅月点点头,对主持福了福身子:“多谢灵山寺几日相护了,承诺过的东西,本宫不会忘。”
逐奴上前来为沅月掀开车帘,摆出踩凳,见沅月踩上踩凳,单手拦住又隔开了阿青:“感谢小兄弟这段时间的相护,男女有别,公主殿下千金之躯,不与人共乘一车的。”
言至一半,又命人拉来另一红棕大马,“俺们家贞吾君为小兄弟单独准备了高马,待到同南再有重谢。”
“逐奴,本宫的侍君不与本宫共乘一车,你要他上哪去?”沅月拉开一半遮掩着的帷帐,对身前这个将她与阿青牢牢隔开的粗壮男子斥道。
这话一出,逐奴和小鹰,一众贞吾骑都在心中微微吃了一惊,又见少年这般好相貌,也并不奇怪了,逐奴哼声放下拦着的那只粗臂。
可少年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让众人像在吃到一半的肉发现是霉肉一般,上不来下不去。
少年并不理公主的话,径直上了那匹为他准备的红棕大马,对着沅月笑道:“姐姐就安心在车里好好坐着,我在车后跟着,姐姐一掀车帘就能看见。”
随后吁声将马驾去车驾后挤开原本在最近的位置跟随着的贞吾骑士,自己占了,那贞吾骑士见他如此也老老实实给这位公主侍君让了位置。
沅月勾了勾唇角,放下遮脸的帷帐,便上了车驾。
这样很好。
阿青凝视着车帘下端坐着身子的娇小背影,也在心内弯了薄唇。
这样很好。
临行前闹出这样的小插曲倒是无伤大雅,一行人正式上马准备启程,可逐奴却有些郁闷,扭扭捏捏着上了他自己的马,这样粗壮的大汉做起这样的姿态倒是让人有些想笑,不过除了小鹰之外的贞吾骑可没有人敢笑他。
气势恢弘的队伍终于离开了灵山寺,只余下相送的主持和尚们,见队伍远去,和尚们这才回头进了寺庙。
队伍里乘着位金枝玉叶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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