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寻和牛莽子同时转头看去，声音是自老黄家传出来的，莫寻不由有些紧张道“莽子，你听到了吗？”
牛莽子没有回答，而是脸色凝重的站了起来，望着村外的白雾眼神复杂无比。
莫寻见牛莽子这表情，回头向村外看去，顿时惊的险些自石墩子上摔下来，吞吞吐吐道“莽子，那，那白雾里的人影是什么？真有人要来闯村子？”
牛莽子吞了一口唾液，突然冲浓雾中大声哀求道“快走啊，你们不要过来，别再往前走了，会死的，会死的”
一边喊着，牛莽子一边举起了木弓，搭上箭对着村外，手臂颤抖不已。
“莽子，莽子，你冷静点，伤了人可是犯罪”莫寻慌忙开口，伸手就要去按牛莽子的弓。
就听牛莽子颤声说道“不是，他们不是人”
“什，什么？他们不是人？那，那他们是什么？”莫寻不敢置信，毕竟在他的眼里，浓雾中若隐若现的身影，确确实实是人形无疑，就是那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，就像全身僵硬的木偶，摇摇晃晃的向前而来。
等，等等，莫寻突然想起了什么，额头冷汗冒出，吞吞吐吐道“莽，莽子，外，外面的是纸人，是纸人对不对？”
“你，你和三叔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？”
莫寻有些竭斯底里，他的世界观已经开始崩塌，对无神论的坚持，随着这一件又一件事情的发生，再到眼前村外的浓雾中，出现人头攒动的纸人，彻底的宣告崩塌。
“莫哥，有机会的话，我会告诉你一切，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”
牛莽子一个瞪眼，目呲欲裂，两行清泪挂在脸颊，双眼红肿的厉害，咬牙喝道“箭头蘸血酒，要快”
莫寻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牛莽子，不由闭上了嘴，就见牛莽子突然拉弓射箭，咻的一声，箭矢划破长空的声响下，白雾中一道最靠前的影子，便被射中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，化作一团人形火焰。
火焰照亮了不小的范围，惊呆的莫寻这才看清，白雾中燃烧的身影，确实是纸人不假，担心牛莽子伤人的心算是放下了，但又被现实吓得不轻。
那些纸人到底是怎么来的？莫寻很清楚的记得，纸人可是被安放在猪头岭的老坟边。
而此时的村外，影影绰绰的人头，看的莫寻头皮发麻。
还不等莫寻多想，就被一旁的牛莽子在肩头一推，喊道“箭”
莫寻慌忙将手中长箭递过去，牛莽子一接过手便要拉弓，却又突然停止，一把将箭矢丢在地上，飞快的自手边拎起一捆，丢进酒坛中。
莫寻尴尬的站在一边，摸了摸鼻子，才想起自己忘了蘸血酒。
那边，牛莽子飞快的拉弓射箭，村外的浓雾中，时不时响起一阵阵哀嚎，亮起一朵朵人形的火炬。
莫寻也是心虚，低头不断的将箭矢蘸血酒，递给牛莽子。
两人是越配合越默契，动作也越来越娴熟，当牛莽子将最后一支箭矢射出，整个手臂都在颤抖，莫寻除了暗骂一声自己无能，却在也帮不上一点忙。
莫家村的牌匾外，上百个人形火炬将黑夜照的通亮，白雾也不知何时消失一空，莫寻拍了拍牛莽子，歉意道“莽子，辛苦你了”
却见牛莽子低着头，眼泪滴答滴答而落，莫寻虽不知牛莽子到底怎么了？可也能看出牛莽子的反常，这还是那个没心没肺，莽夫一般的牛莽子吗？
想着，莫寻看向村外，暗道莫非是因为纸人？牛莽子小时候跟着老爷子，学的第一个手艺就是扎纸人，这一扎就是好几个春秋，难道真扎出感情来了不成？
反正不管怎么说，村口算是守住了，莫寻知道，牛莽子看起来毛毛躁躁，其实是一个特别能藏事的主，他不想说的话，即使自己拿着老虎钳子拔他牙，也休想听到一个字。
过了一阵，牛莽子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不少，主动问莫寻要了一支烟点上，一口老烟吐出，牛莽子咧嘴一笑，左手揉着发抖的右手，抱怨道“莫哥，你真是废了，胆子比那老鼠还小了，还记得小时候吗？”
莫寻一愣，脑中不自觉想起十来年前，自己也是这莫家村的孩子王，敢一人夜行乱葬岗的主，在一想到现在的自己，这些年到底怎么了？怎么就变的这般胆小了，难道自己真的被城市的生活驯服了？没有了那种野性？
“呼...”
一阵冷风拂面而来，莫寻一个激灵，思绪也被拉回了现实。
村外的纸人已经焚烧殆尽，一股股特殊的纸灰味被吹了过来，莫寻倒是没什么感觉，只道是扎纸人时用了特殊的配方。
可牛莽子是行家啊，一把丢掉嘴里的烟头，蹭的一声站了起来，双眼瞪的滚圆，死死盯向村外。
不明所以的莫寻，也疑惑了一瞬，便瞬间反应过来，不由心中猜想到，难道还没完？
“莽子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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