求者心诚则灵许昭是不信的,大概是上天真不想让陆阿金去死,一路跑到十四爷府邸时,正赶上十四爷从外面回来。她远远望着那个锦衣玉面的大人,眼见着他在侍卫的护送下要迈进门。
[等一下!等一下!……]终于跑到他面前,却被侍卫一脚踹开[哪家的小乞丐,竟敢冲撞十四爷!]
[诶―一个小姑娘罢了!]他竟慢慢蹲下来,如雪的狐狸貂裘垂到地上。[这么慌,怎么啦,诶?是你哦]许昭抬头看见他的绯色唇好看的弧度,秀眉长眼弯弯,真好看,王爷也擦胭脂么?
她愣愣的看着温润如玉的十四爷,和那日酒桌上的潇洒豪气完全不同。半晌才慢吞吞地说[你衣服…拖到地上了]
[哈哈哈哈]十四爷大笑,站起来,顺便拉了她一把,她看见那含笑的眼角有几丝细纹。
[阿经,带小姑娘去你房里,收拾收拾吃点东西再带去逢月澗找我]
阿金?还是阿经?这时许昭才注意到十四爷身边有一个肃穆着脸,面容冷峻的女子。
女子一身劲装,利落颔首[是。]
十四又看了她一眼,抬脚转身去了内院。
[能走么]板着脸的女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许昭,她愣愣地不知怎么回答,只看着她沉默。
是…十四爷的护卫么?还是?
女人一抿嘴,仍是整着脸,一弯腰直接揽了她抱起来,不等许昭惊呼出口,便径直向府内走去。
这是她第一次进十四王府。好像乡巴佬进城。看见人高的玻璃摆架小小惊呼,看到琳琅满目的花鸟架子也要惊呼。原本以为月华阁算是富丽堂皇之地,看这府邸,才知道财大气粗四个字怎么写。
走了约莫一刻钟终于到了一个修廊葺竹的院子进去。进房来竟是冷清的屋子,与刚刚路过的钟鸣鼎食之象完全不同,仿佛不是一个境界内。
叫阿经的女人把许昭放在她的榻上,眯着眼看着她,她被看得发毛,吞了口口水。
[饿么?]
[…]
女人转身离开,[在这儿等着,不要乱跑]
许昭看着那个挺拔的背影离去,她真瘦啊,还很高,比月华阁所有姑子都要高出一截。
细细打量这屋子,窗纱床幔,一律烟青色,桌上的桌布,案上的秀面,皆是水墨山水图,角落里还挂着几把寒光泠泠的刀剑——完全不像姑娘的闺房。
等了约莫有一刻,阿经终于回来,让许昭失望的是,她手里只端了一碗热腾的清汤面。
[吃么?]她好像天生一张冷脸,连温和的语气都冰涼。许昭看着那碗面不说话,还以为王爷府招待人,能蹭顿好的呢。
阿经摇摇头,只好自己拿了筷子,在榻边坐下,[张嘴。]
她只得乖乖张嘴,面一入口,却没想到好吃得不像一碗清汤面,这话有歧义,但许昭实在没法表达,这碗面的好吃弥补了刚刚的失望。阿经不看她,专注地一口一口喂着她吃面。待表层的面吃完,下面又露出大块的肉,一只煮蛋与一只虾。
阿经这时的脸放松下来,苍瘦的手剥着虾。[面是我家乡的,也忘了叫什么,应该好吃。]
[…嗯…。]
心满意足吃完了面,她又给许昭倒了茶。目光略过许昭蓬乱的头发,眉头微皱。[过来。]
她散开许昭的头发,沾着水慢慢梳着。[我平时不用头油,委屈姑娘了。]
这是母亲去世后第一次有人给她梳头。
[你来找王爷究竟为何事。]
[我…]
[如实说来,不然我不保证你能活着走出王府。]
许昭微微咬着下唇,吞吞吐吐好久才说[陆阿金,我们月华阁的曲乐主簿,是我朋友的姐姐,明天就要为太后娘娘,,演奏,,了,我想让王爷开恩…]
梳头的手微微一停[哦?]
[我可以替的!我也会唱曲儿的!不用王爷为难!]许昭话一出口就后悔了,人家凭什么帮自己啊,非亲非故的,既然陆阿金不能死,又必须有个人死,她死不也一样么。她实在不想陆擒看着陆阿金去死。那年纪...对于死的概念都是模糊的,觉得不过是去往了另一个世界,说不定还能看见她爹娘,她娘礼佛多年,说人死了,会去往另一个世界,那里没有痛苦,也没有疾病,大家欢欢喜喜一起吃饭。
[……]
[…阿经…姐?]
[……梳好了。]又给她换了身月白的袄裙[府中没有你这个年纪的姑娘,这是我之前的旧衣裳,应该合适。]
她拿了镜子过来,许昭看去,却是乖乖巧巧梳了个双月髻,镜子中的女孩子婴儿肥还未褪去,衬得脸儿圆圆,加上那月白色的衣衫,肤色显得白了几分,让她无端想起许家未散的时日。那时候娘最喜欢给她梳头,做衣裳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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