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保证,他们都不会再动手了。”
“他们”,自然指侗家少年们。
卫七看了眼撇开头的两捆少年,手一拱:“好说,好说哈。”
谁知绳子刚解开完全,一个人窜了出来,手上拿着短刀。卫六一脚踢开那人拿着的武器,又有另一道身影朝前者扑去。
定睛一看,原来是两个侗族少年你来我往。更仔细些瞧,其实是那随着岁阿森一同来的少年在教训人。
岁阿森于心不忍,侧身不看,只招呼一行十一人:“你们随我来。”
卫瑾和昂首挺胸、趾高气昂。哼,这还差不多。
其余人也跟上,卫七则走在最后头。
岁阿森嘱咐妹妹去取草药,然后将他们带到一座高大的吊脚楼前。
岁阿森走上楼,打开大门:“这儿是我家,请——”
这座吊脚楼是建在寨西的一个陡坡上,门前卧有两座古树粗枝,上罩石盖,石盖上刻着一串侗语。与陡坡相接的是一座十三层木阶。木阶径直向上,是一个厚重的雕花衫木门,门的环扣是由银器镂空雕饰而成,这是二楼。
岁阿森家的一楼很矮,但木栏之内很干净,并未像其他增寨人家那样养殖家禽牲畜。
大门的两侧还分别有两间屋子,皆上锁。大门内,是一个摆放有鞋子、雨具的矮室,穿过矮室,还需踏上一个九阶楼梯。
扶梯而上,一个明亮、宽敞的木制四合院映入眼帘。谷善兮眼里划过惊奇,难怪在外头看,这座吊脚楼异常宽大。
除了卫瑾和三人,其余人都目不转睛。
楼梯正对着一个堂屋,岁阿森将门板打开,在两侧堆放好,然后又走向屋子最里头的那面墙,竟也是一个可开的木板门!这下,堂屋成了一个通透、视野开阔的绝佳观景区。
堂屋后墙外,是吊脚楼三层的走廊,谷善兮等人不由自主地走上前。整个寨西尽收眼底。
“哇,哇!你家真好看!”刘阿桥扶着廊杆激动地跳着。站在这里,就像站在山顶!
刘蓼儿上前护着,生怕弟弟不小心栽下去。
谷粲兮就站在一旁,看看刘阿桥,又看看他姐姐,遮住失落,只撇撇嘴。
谷善兮整个人正半抱柱子,极目远眺。
卫瑾和在堂屋里上下打量,不愿露出惊叹的表情。哼,就马马虎虎吧。
岁阿森笑笑,从木柜里取出一包茶叶,烧水。此时,岁颉额背着一个竹箱、提着一把草药回来了。
“阿妹,我先帮你敷药吧?”她走近谷善兮,问道。
谷善兮回神,点头表示感谢,与这姑娘一起回到屋内,伸出用布简易包扎过的手。
卫瑾和瞧见那血,有些后怕地摸了摸自己那没有留下印子的脸颊。呼——幸好幸好。
屋内有一套木雕桌椅,足够坐下十人,一旁还摆着不少长木凳。墙上无挂饰,只有墙角的四张方桌上摆着木雕与玉石;主桌上燃有檀香,一侧摆着侗香。
煮好茶后,岁阿森将茶水倒入一套汉卮,请几人用茶。
卫瑾和的鼻尖已经抽动了很久,闻言,毫不客气地握起卮:“啧——你竟真的有裕州的景山湖绿?”岁阿森只笑着点点头,未作解释。
景山湖绿?有七个人一脸疑惑。
……这都不知道,卫瑾和没好气地补充道:“就是一种很有名产量很少的绿茶。”
……谷善兮收回视线,说了等于没说。
岁阿森见还有几个孩子,便将竹箱打开,从中取出一个装在食检内的大盘,盘上放着玉香糕、枣泥酥、栗粉条。
谷粲兮两人扑过来,双眼亮晶晶的。
“呵呵,这些都是汉式小食,你们尝尝。”
糕点香甜、酥软绵绵;一壶沁人的好茶、一处惬意的美景,身心舒泰,大伙儿说话间都带上了愉悦。
“对了,为什么刚刚你寨子里的人说,是汉家人杀害了他们的亲人?”
颉额与哥哥对视一眼,岁阿森避而问:“不知,我们能否知道,你们与莫都尉……是什么关系?”
卫瑾和挑眉。
刘阿桥和孙薇薇你一言我一语:“他是我们村里的大夫,我出生前他就在村子里了,我娘还说,当年要不是他,我还活不下来呢。”
“莫老头真的是莫都尉吗?我们是兵户村,如果他真的是莫都尉,为什么爷爷他们没认出他呢?”
“这么说来,你们与莫都尉都只是同住一村,没有其他渊源?”
“嗯。”孙薇薇认真点头。
岁阿森颔首,看向卫瑾和。
“哎,别看我。我和他们就是半路遇上的,呐,这毒蝎子还咬了我一块肉呢!”说罢,还卷起袖子给岁阿森看。
一颗野果砸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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