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院长到来之后(上) (2/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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节点四

贵手。比赛结果当然是蓝频如愿以偿,但是人家私下里对她的评价极差,说她的讲课如同幼儿园的老师,和那位得三等奖的男老师相比是“天壤之别”。所以,虽然只有个硕士背景,又与新闻不搭界,但仍能得到洪孖的青睐,可想而知他们之间的默契有多么的不同一般。

(三)

这“三套马车”的建立之时,是新闻系的灭顶之日。三个人中没有一个有新闻学专业背景的,更没有高校行政工作的背景,有的也不过是媒体的企业管理和工作经验。洪孖对系里那两三个有新闻传播学位的老师不屑一顾,会上会下开口闭口“新闻无学”,弄得没人敢跟他谈论与新闻教育有关的任何问题。如此一来,课程的设置便没有了正型。洪孖胆大妄为,自己闭门造车,一个人拍拍脑袋想一想,便编出了个新闻本科的课程科目清单,然后让陆立瑾领着其他老师根据那个单子编写各门课程的教学大纲。这可真让陆立瑾犯了愁,因为有些课程是洪孖自己想出来的,既无教材又无参考,上边又催着紧,急得晚上睡不着觉,又不敢谏言洪孖说你设立的这个课程没有办法写大纲,那还不是找着挨骂吗!

吭哧了半天,大纲终于凑合出来了,可是有些课还是开不起来。一是人手不够,二是找不到合适的教材,只能把几门主干课先上着,再继续扩展教师队伍的工作。学校的迎评工作紧锣密鼓地进行着,这时系里凸显的问题就是没有一个新闻传播专业出身的正教授。洪孖本人学历背景与新闻传播没有关联,他的那个副教授头衔还是从媒体的总编身份转过来的,显然是力单势薄。正在抓耳挠腮中,忽听说有个美籍华人博士唾手可得,不禁大喜过望,马上开始了联系工作。

这位美籍华人博士便是麦琪,当时她正准备飞往海南的一个大学任教,接到了洪孖的电话,介绍说他是什么大学的博士后(国内有人有意把博士后这个无学位的东西看作比博士学位更高,很搞笑),希望她能应聘去他那里。麦琪说,噢,那个学校两年前我去过,不过现在我已经和海南那边说好了,下周就过去。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霎,接着便问:那你和他们签了吗?那还没有,麦琪答道,过去后再签。“那我们和你先签!”一副霸王腔调。

两年前麦琪的确来过洪孖所在的这个学校,那还是她以前的一个同事介绍的,后来那个同事移民去了加拿大。当时面谈的是人文社科部的舒主任,他人很好,有一见如故的感觉,彼此都感到很满意,他的热情也使麦琪动了心,虽然当时还尚未开始招生,其他情况一概不了解。后来不知为何原因就没有了消息,似乎是人事处那边出了什么问题,这事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搁浅了。一年后,麦琪辞去了原来的工作,打点行装兴致勃勃地应聘海南,临行之时却被洪孖“劫持”了下来。校人事处原来的处长已换了新人,态度不阴不阳的,不少人都说找她办事总感觉好像欠她钱似的,心情好的时候不多,也许和她的健康状况有关。

其实洪孖也并没有把麦琪放在眼里。为了应付本科教学评估,麦琪若不来,这个刚成立起来的新闻系在师资这块儿可能就很难以通过。麦琪也不懂国内的行情还可以讨价还价,加之洪孖早与人事处把她的工资级别定好了,麦琪也是两年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待遇比其他海龟要恶劣得多。但当时洪孖一手遮天,根本没有说话的余地。

(四)

就这样糊里糊涂上了贼船。新闻系刚成立之时,招聘来的教师几乎都是清一色的硕士学历背景,先开起来的主干课自然都由他们来上。麦琪进来后,洪孖根本不考虑她在学术方面的价值,评估成功后便打发她去教校公选课,而新闻系的专业课一门课都不让她上,本系的学生都不认识这位美籍华人博士。公选课的学生来自全校各个院系,公选课的课程设置也有问题,所以也不能怪学会计的或学国贸的会对什么传播学概论发生兴趣,逃课现象十分严重,而坐在课堂里的大多数学生都在忙着干自己的事,听课的比例很低。课如此难上,每堂课下来麦琪都会有一种失落感,天生我才有何用?引进人才的意义又在哪里?

平时除了参加例会,麦琪很少去系里,也基本不参加系里的任何活动,对洪孖的所作所为了解不多。虽然知道他在工作上耍官僚作风,因为没有与他发生过正面的交涉,他在其他方面的表现只是道听途说。渐渐地有闲言碎语传了出来,说洪孖任人唯亲,系里的财政支出他一个人说了算,只有他小圈子里的人才可以自由外出参加活动,差旅费报销也不成问题,甚至还有人把两年前的发票都试图拿去报销呢。

这些情况麦琪没有亲眼见到,不能随便下结论。但是有两件事是有发言权的,因为她也参与了。洪孖上任的那年秋季,他张罗着要组织一个以“媒体与文化创意”为主旨的研讨会。大家对文化创意是什么意思都不是太懂,但是洪孖要求每人都要写文章,麦琪也遵嘱写了一篇。研讨会开会的那天,主席台上就坐的都是媒体老总,唯一的高校代表有两个人,一个是洪孖过去在媒体的同事,后来到省城的一个师范大学当系主任;另一个是这个系主任过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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